“哈哈、彆開玩笑了小夥子,你們不是因為這個事情來的吧。”
被戳破也並不是一件值得意外的事情。
畢竟他們表現出來的一瞬間的驚詫逃不過對方的眼睛,要說起閱曆的話,老人到底在年齡上更占優勢,雖說他們作為咒術師已經正式出任務賺取酬勞,但實際也不過是高中年級的一群小鬼。
在老人看來,這樣的謊言多少還是嫩了些。
“我是這裡的園丁,如你們所見,就是負責這塊花圃的照護,我的名字不足掛齒,我隻是這個莊園裡平平無奇的一員罷了。”
“哦哦、園丁先生。”虎杖悠仁從善如流地喊道,“其實我們是被渡邊先生請來解決詭異事件的人。聽說最近莊園裡發生了許多怪事,渡邊先生一直在做噩夢還經常看到自己的脖子上長出了樹枝和藤蔓。”
“這我不太清楚,畢竟我隻是負責照顧這些玫瑰罷了。”園丁的視線從他們身上一晃而過,最後還是落在了近處的一朵玫瑰上。
他“哢嚓”一下剪下了一朵花。
這些被剪下的花收在他放在一邊的竹編籃筐裡,釘琦看了一眼,裡麵已經快要放滿了。
“那能不能講講您剛剛說的那件事呢?”
“長生不老?”園丁哈哈笑了兩聲,眼底的嘲諷幾乎要溢出來了,顯然他並不是那類隨著年紀上去便越來越恐懼死亡以至於尋求虛無縹緲之物的老人,“這個倒是可以,你們想要知道的話,我可以說給你們聽。”
他朝花圃邊的那間小木屋走去,見兩人沒跟上,還招了招手。
“走吧,進屋說。我還可以給你們泡兩杯茶。”
他雖上了年紀,步履卻走得很平穩,邁的步子很大,因此走起路來顯出風風火火的乾練感。
小木屋被收拾地很乾淨,裡麵放置了不少農用的工具,都整理整齊地掛在牆上和櫃子中。
進了屋子,不知為何,虎杖感覺鬆了一口氣。
雖說是進入了陌生的環境,但是木屋中自然的混雜著泥土味道的空氣讓他竟不自覺地放鬆了下來。
園丁為他們泡了一壺烏龍茶。
見兩人都坐了下來,園丁也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大抵是因為勞累,他喝了一大口。
雖然對方喝了茶證明茶水沒有問題,但是鑒於玫瑰釀的前車之鑒,兩人雖然有些口渴但還是沒有去動茶水。
“你們是主動喝的玫瑰釀嗎?”
園丁提起了話頭。
兩人對視一眼,回想起當初在車上喝下玫瑰釀的場景,實在很難說自己是主動還是因為形勢不得不喝。
“應該算是主動?”虎杖撓了撓臉頰,“不過我們當時並不知道玫瑰釀是什麼作用,隻是下村先生告訴我們這是蝴蝶莊園的特產。”
“這麼說倒也沒錯,畢竟外麵可沒有咱們這兒的奇怪詛咒呢。”
“對了。”園丁脫下了自己的手套,在兩人的視線將,將手背遞了出去,“你們是不是想看這個。”
“!”
在那雙蒼老的手背上,赫然是一棵幾乎已經長滿手背的黑色大樹。
而兩人已經見過了深受詛咒之害的渡邊夫婦和其他傭人們的精神狀態,長滿手背的樹意味著詛咒的程度幾乎已經是最深的程度。
但對比渡邊夫婦眼底的青黑,麵前的老人顯然精神好得不像是中了詛咒的人。
“沒什麼大不了的,這個莊園裡的人差不多都是這個狀態。區彆隻不過是有人是為了尋求永生而主動喝下,有人則是在無知無覺的情況下無意喝下被拉下水罷了。”
“你們應該猜得到,外麵花圃裡麵種的玫瑰,就是用來製作玫瑰釀的大地玫瑰吧。想知道我是不是導致這一切的幕後黑手?”
見麵前的兩位年輕人神色緊張了起來,園丁嘿嘿一笑。
“怎麼可能呢,我都是一把年紀的老頭子了。”
虎杖悠仁的腦袋裡冒出了無數部最後幕後黑手是掃地僧老爺爺的恐怖電影。
因為表情過於一目了然以至於把老人都逗笑了。
“你們想解決這個詛咒,我高興還來不及呢。畢竟所謂喝下玫瑰釀就能長生不老的這種說法,本質上就是一場詐騙。”
“你們應該見過那些女傭了吧,從十年前開始的時候,那些家夥們就長那樣啦。”
“呃冒昧問一句,您今年貴庚?”
“六十歲。”
“最初這種玫瑰並不是這樣的,我的前任主人將它與一種金黃色的樹根進行實驗,最終兩者融合,才變成了現在這樣。而那種金色的樹苗,如你們所見,如今已經長成那麼大的一棵樹了。”
“如果你們想延緩詛咒的加深的話,可以戴上這個。”老人站起身,從身後的木櫃上一個上了鎖的抽屜中挑挑選選,取出了一枚木質的戒指。
戒指的顏色和那棵【神樹】很像。
“戴上它,你們就可以離開這座莊園了,這枚戒指也可以起到延緩詛咒的作用,隻不過前提是不再接觸玫瑰釀的原漿。”
虎杖悠仁站起身接過那枚戒指,而後老人又取了一枚遞給了釘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