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玉皇穀外一處山峰。
篝火熊熊,一隻全羊烤得滋滋作響,三名男子圍繞火堆而坐。
“娘的,長生宗這一來,跟咱們搶生意的也越來越多了!”
其中一名刀疤臉男子瞥了一眼遠處山腳的鬥法之景,沒好氣的吐了一口唾沫。
“都是嗅著腥味就過來了!”
“三階靈脈啊,等咱們攢夠了靈石,也得去租間房子!”
一旁另外一名男子撇了撇嘴,又似有些向往。
其中年長的男子撥動著篝火上的烤全羊,慢悠悠道:
“現在是長生宗初來乍到,被牽製住了精力,沒時間來收拾坊市外。”
“等過段時間,長生宗騰出空了,現在跳得多歡,到時候就會死得多慘!”
“咱們得找個肥羊宰了,也要安定一段時間。”
“彆到時候撞刀口上了,那可就冤枉了。”
“老大說的有理,咱們是的安定下來。”
“對了,老大,你快要突破練氣九層了吧,之前就聽你說過。”
“差不多了,也就這幾個月的事………”
“老大,來人了。”
一句話,立馬就將三人的注意力轉移,定格在了山下緩緩而來的一老一少,還有一條恍若黑豹的惡犬。
“那老家夥,有點怪。”
其中一男子摸著下巴,略有些疑惑。
年長的男子盯著看了片刻,搖了搖頭:
“修為遮掩了,神魂氣息也感知不到……”
“算了,這老家夥一看就不好惹,咱們彆出這個頭。”
三人竊竊私語的交談著,注意力已然不在山下走來的一老一少身上。
在這群山之中,彙聚而來的窺視,同樣也不在少數。
但老人的神秘,顯然還是唬住了窺視的目光。
畢竟,刀口舔血的行當,沒有絕對把握,又豈會擅動。
“牧哥……”
少年忍不住出聲。
“慎言!”
化為老人的楚牧低喝一聲,心頭卻已籠罩了一層陰霾。
時隔大半年,再臨玉皇穀。
按他的預想,縱使當初長生宗接管玉皇穀,再怎麼混亂,時隔這麼久,以長生宗的體量,應該也已經將玉皇穀穩定下來。
彆的不說,就好比當初孫家掌控玉皇穀,坊市方圓百裡不準動武這條禁令,就執行得徹徹底底,每天也有執法隊巡邏。
雖說依舊免不了殺人奪寶這種事,但叢林法則,在這坊市方圓百裡,也被壓製到了一個很小的區間。
而眼下,時隔大半年,他在這玉皇穀坊市之外……
重重窺視,野蠻地帶!
若不是確認自己沒有走錯方向,楚牧甚至都感覺自己是準備再進鳳鳴山黑市。
“彆說話,不要亂看,跟著我就行。”
楚牧低聲吩咐著,話剛說完,似是察覺到了什麼,步子驟停,目光,亦是定格在了遠處的玉皇穀。
卻見一道劍光衝天而起,隨即,似是確定了方向,儘直朝他所在的這個方向飛射而來。
劍光飛射之間,就恍若從天而降的流星一般,墜落在楚牧前方不遠處的山林。
隻聽到一聲轟鳴,洶湧的氣浪席卷之間,隨即,劍光盤旋天穹,恐怖的威勢恍若天河倒轉,從天而降。
這一刻,空間都仿佛被禁錮,楚牧用儘全力,卻發現連眨一下眼睛都做不到,甚至連呼吸,似乎都有些困難了。
與此同時,煌煌之聲,亦是響徹了這片山林。
“襲殺本宗執法隊,論罪當誅!”
“即日起,玉皇穀坊市方圓兩百裡內,嚴禁私鬥,違者,誅之!”
話音落下,那股恐怖的禁錮之力,亦是驟然消散,楚牧大口大口呼吸著,瞳孔之中,儼然滿是難以言喻的驚懼。
一劍而禁錮方圓數百裡,這是何等修為?
“牧……牧哥?”
徐遠咽著口水,同樣難掩驚恐。
而一旁的旺財,已然尿了一地,現在渾身還顫抖著。
“走吧,安全了。”
楚牧深吸一口氣,神識感知之中,原本的窺視,已然儘皆消散,視野之中,更是還看到了不少亡命狂奔的修仙者。
儘管驚懼猶存,但也徹底放下了心來。
畢竟,他又不準備靠殺人奪寶去獲得修煉資源,秩序的穩固,對他而言,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