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吼吼吼……”
咆哮嘶吼,妖獸歸林。
入山林,似是血脈之中潛藏的野性激發,旺財撒了歡一般,嘶吼著於山林之中肆掠。
龐大的身軀之下,一棵棵粗壯的樹木,脆弱得不堪一擊,隻是抬起爪子,便是一棵大樹斷裂倒下。
短短十來個呼吸之間,這片山林,便被肆掠得不成樣子,一片狼藉。
楚牧注視著撒歡肆掠的旺財,亦是默默觀察著。
他一載閉關,是煉體練氣雙雙圓滿,而旺財,在同樣充足的資源供給之下,其修為進境,同樣也是飛速。
若對比修仙者的修為,應該是相當於練氣中期,接近練氣後期的修為。
而就旺財表現出的種種來看,至目前,還並沒有什麼奇妙之處,一身戰力,皆在於肉體。
雖隻是練氣中期接近練氣後期的修為,但是其肉體,比之他煉體圓滿,竟然都不遜色絲毫。
就他打聽的情況來看,這倒也不是什麼罕見之事,妖獸之軀,本就是得天獨厚。
有血脈強悍的妖獸,甚至在一階之時,就能搏殺築基,堪稱恐怖!
而旺財的妖獸血脈,據他觀察,以及尋找的資料來看,似乎是覺醒的一種狼類妖獸的血脈。
這一點,從眼下旺財的形態就可以看出,隻不過,似是長年累月的習慣,狗的習性,還是一直保持著。
“行了,過來吧。”
觀察許久,楚牧才叫住了撒歡的旺財。
狗崽子龐大的身軀肉眼可見的縮小,嗚咽兩聲,便搖著尾巴竄回了楚牧身旁。
“可惜沒有靈獸符之類的東西。”
楚牧輕撫著旺財光滑的皮毛,忍不住異想天開著。
修仙界神通無法想象,如秘境那般世界,都可煉為私有。
儲物空間存在,而且還有儲物符這種簡化之物,靈獸袋這類煉器造物,顯然也存在。
隻不過,就他打聽的消息來看,靈獸袋似乎並沒有演變出靈獸符這類簡化造物。
其中原因,倒也不難猜測。
畢竟,儲物符,內在隻是一個臨時且脆弱的空間,從煉器術的角度來看,其中恐怕隻摻雜著細微的空間屬性靈材。
而靈獸,妖獸,是生命!
而生命,顯然不是一個臨時且脆弱的空間能夠容納的。
必然是需要一個穩固,且正常的空間。
而且,涉及了生命,這必然是比儲物戒指,儲物袋還要高級的造物。
這類造物,顯然不是現如今的他,能夠接觸得到的。
“走吧。”
心思流轉,楚牧拍了拍旺財,稍稍辨認了一下方向,便朝著山林外走去。
雖是閉關一載春秋,但顯然,對外界消息的打聽,並沒有停止過。
如東湖的那神秘大霧,如他被通緝的消息,如附近的……黑市……
距離水天坊最近的一個黑市,則是地處東湖水域,距離水天坊,差不多有六百多裡之遠。
距離並不遠,顯然,這座黑市,與謝家絕對脫不開關係。
“希望能有收獲吧。”
楚牧心頭略有些沉重。
築基的契機,很是清晰。
但眼下,他著實有些迷茫。
築基這個過程,究竟是如何?
他不清楚,也隻能猜測。
散修的無奈,又再次體現而出。
若為宗門家族弟子,恐怕還沒到這一步,路就已經鋪好了。
要想得到,就得有所失去。
他不想失去,又想要得到,那就得付出更多,顯然也會更艱難。
至黑市外,已近黃昏。
浩瀚湖麵,火紅天穹,交相呼應之下,便是難以言喻之美。
楚牧踏水而行,隨即,從腳,至頭,最終,整個人竟淹沒在湖水之中。
至煉體圓滿的身軀,身體機能,早已非人。
呼吸這個本能,也早已不在局限於口鼻。
渾身每一個毛孔,皆可呼吸,甚至……隻要有靈氣存在,不呼吸,也不會影響太多,頂多隻是身體本能的些許不適應而已。
旺財的妖獸軀體,顯然更為強悍,沒有絲毫異常,於水中亦是如履平地,依舊老老實實跟隨楚牧身後。
至水中,眺望而去,便可清楚看到,在不遠處的水底,那一幅奇妙之景。
淡藍色的光罩,就好似一個大碗,倒扣於湖底,而在光罩之中,房舍林立,光點閃爍,甚至還能看到街道上那行走的諸多修仙者。
這一座黑市,儼然坐落於湖底,
“大手筆啊………”
楚牧略有些驚歎,如此一個陣法,在湖水龐大的壓力下,必然要時時刻刻開啟維持,每分每秒,皆是消耗著靈石。
而且,陣法的運轉,是會對銘刻陣禁的本身材質,也就是俗稱的陣盤有一定的損耗。
哪怕這種損耗微乎其微,日積月累下來,也會對陣盤造成極大的損害,時常維護,乃至更換陣盤,也絕對不是一筆小數目。
就好比他使用的這些法器,也同樣是如此。
每一次使用,對法器的本身材質皆會有一定損耗。
戰鬥時若損傷法器本身材質,或者損傷到了法器銘刻陣禁,那就基本上失去作用了。
修理起來,也是極其麻煩。
思索之間,楚牧卻是看向自己腳上的這雙神風靴,目光定格於靴子上的那兩片殘破羽毛之上。
靴子其他部位的維護修理,倒也不難,但這兩片風靈雁羽毛,一開始就是殘破的。
有朝一日損壞,或者損耗過度,顯然沒有什麼修理的必要。
畢竟,這為二階靈材的完整風靈雁羽毛,可比這雙中品法器的靴子貴重得多。
真要有,那他還不如重新煉製一雙神風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