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水而立,可見遠處湖麵綿延之荷葉,荷花綻放,隨風搖曳,淡淡花香繚繞,沁人心脾。
“荷花澱……”
楚牧環視一圈,天穹,水麵,湖中,儼然都可見修仙者身影。
顯然,各大勢力,已經開始清場了。
神識探入儲物符,屬於他的外力手段,一目了然。
一刀,一盾,一張符寶,一堆符篆。
以及……
神識定格於儲物符空間,一隻外骨骼手臂,也就是傀儡術傳承中,被命名為巨神臂的傀儡造物,安安靜靜的躺在空間角落。
在其旁邊,還有數隻蜻蜓模樣的法器整齊堆放。
巨神臂位屬上品法器,但……傀儡這類造物,就很修仙者一般,很難以實際修為去判斷其力量如何。
就比如眼前這尊巨神臂,雖隻是一隻手臂,但其卻由數十個大大小小的零件組成。
每一個零件,其實都可以說是一件法器。
以陣禁器紋銘刻,將其組合成一個整體,便成了眼前的巨神臂。
若按法器品級劃分,也不過是一上品法器而已。
但其威能,比之極品法器,也不遜色絲毫。
而且,巨神臂的性質,卻也非尋常法器那般,以神識操縱,基本上都為遠程攻擊。
巨神臂的存在,屬於近戰攻擊。
其功能,亦是簡單,增幅力量,靈能破甲,僅此兩項!
他神識微動,三顆靈石便於儲物空間懸浮,最終穩穩的落在巨神臂的三個凹槽之上,鑲嵌其中。
一抹流光,在這一刻,亦是於巨神臂之上閃爍,順著複雜的器紋陣禁流轉,最終消失不見。
以三枚下品靈石為靈能供給,無需消耗法力,隻需要以肉體為驅動,神識略微操縱。
顯然,這類法器,幾乎於煉體修士完全契合。
一切準備就緒,他才再次看向遠處那綿延的荷葉。
隨即,他邁開步子,領著旺財圍著這湖邊綿延了數十裡的荷花澱轉悠一圈後,這才遠離了這片荷池。
他並沒有太過焦急,他之前被追殺的經曆就已經很清楚的證明,秘境的誘惑,很大很大,不甘心長生宗與諸多家族吃獨食的,也不在少數。
都是刀口舔血的存在,顯然都不會有太多顧忌。
隻不過,楚牧估摸著,其中絕大部分,估計都隻是聞風而動。
畢竟,秘境信物要是常見普遍的話,長生宗以及諸多家族,也不會耗費海量資源精力去開辟那所謂的臨時通道。
不過,很顯然的是,長生宗以及諸多家族這般清場戒嚴的做派,無疑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也隻會讓更多的人,愈發蠢蠢欲動。
秘境的誘惑,可比什麼築基丹,什麼一萬五千枚靈石,要大得多。
和他預想的一樣,荷花澱的動靜,在這秘境風波已然愈演愈烈之際,儼然就如黑暗之中的燈塔一般,吸引來無數的目光。
大楚修仙界,極其浩瀚。
修仙界,也並非隻有那高高在上的一宗五族。
修仙者利益為王的本性之下,也並不意味著,那高高在上的一宗五族,就能徹底掌控整個大楚修仙界所有修仙者。
那無數刀口舔血的散修,那無數依附一宗五族的大大小小的家族……
乃至長生宗以及五大家族內部……
顯然不可能是一條心……
隨著時間的推移,窺視的目光越來越多,零零散散的廝殺,圍繞著這荷花澱,亦是接連上演。
楚牧變幻身形,遮掩修為,身旁旺財,亦是變幻了成了一頭黑豹模樣,乖巧的趴伏在水麵上。
如此,在這個關鍵時刻,倒也免去了不少麻煩。
畢竟,秘境近在眼前,有這個心思的,都不會願意多生事端。
兩天兩夜過去,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浮現,淡淡的晨霧依舊繚繞於湖麵,但這一次,晨霧,似乎有些……不對勁。
時間推移,晨霧未曾散去,反倒是愈加濃鬱起來,綿延數十裡的荷花澱,在這般濃鬱之下,已然難見絲毫痕跡存在。
儘管環視四周,似乎看不到其他修仙者的存在,但莫名的,楚牧儼然感覺氣氛都凝固了些許。
就好似……暴風雨前的寧靜……
不知何時,突有數道衝天而起,水波蕩漾之間,劍光呼嘯,儘直於那彌漫的濃霧而去。
在這一刻,這幾道劍光,就好似打開了某個開關一般,四周平靜的湖麵,驟然喧囂。
有禦劍飛行者,有踏水疾馳,還有背負雙翅者,更有禦使著小型飛舟者……
目標,儼然皆是那已然彌漫的濃霧。
“此乃本宗禁地,擅闖者死!”
有築基強者騰空而起,劍光肆掠之間,數道殘軀跌落,殺意凜然。
如此震懾,卻未有絲毫效果。
濃霧覆蓋方圓數十裡,如此龐大之範圍,漏洞太多太多。
八仙過海之下,便是各顯神通。
楚牧也沒有再觀望,在動靜初顯之際,便已催動神風靴,幻影閃爍之間,已然飛速朝那濃霧逼近著。
而在他手中,三枚玉簡,已然緊握。
而另一隻手,呈現而出的巨神臂鎧,已然完美貼合右臂,猙獰的鎧甲臂膀高高抬起,再落下之時,飛射而來的一柄飛劍,便直接被擊飛!
身形挪轉,下一秒,巨神臂再次舉起,一拳轟出,那一名練氣圓滿的長生宗弟子,縱使有法器盾牌護身,在恐怖的勁力震蕩之下,吐血倒飛,沒入濃鬱,已不見蹤跡。
“賊子,找死!”
煌煌之聲於耳邊炸響,楚牧心頭一顫,猛的回頭一看,卻見那中年築基,已然看向了自己。
那肆掠的劍鋒,帶著刺耳的呼嘯,轉瞬之間,似已近在咫尺!
“風雷爆!”
楚牧咬牙,腳下神風靴上的器紋陣禁,靈光驟漲!
原本就如鬼魅一般的身影,在這一瞬間,隻見一連串的殘影閃爍,下一瞬間,他便已出現在數十米之外。
轟!
背後滔天轟鳴,洶湧的靈力波動席卷,楚牧隻感覺一股重力來襲,然後沉悶一響,嘴角便已滲出絲絲血漬。
而下一秒,他便恍若斷線的風箏一般,被氣浪席卷,落入了滾滾濃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