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隻張嘴不出聲,用口型告訴薑黎門外有人。
無奈下,薑黎隻能默默點頭,表示她知道了。
避開刀傷處理其他傷口,薑黎小心翼翼地擦消毒藥水、敷藥粉,最後纏上繃帶。
即便是宋霆,也被疼的額頭冒虛汗,背部肌肉一緊一緊的僵硬。
刀傷不斷流出血跡,剛剛才纏上的繃帶很快就被血液浸濕,粘稠血漿淅淅瀝瀝地順著宋霆手臂流下,在地上彙聚成一灘血水。
“不行,我得找醫生過來!”
見狀,薑黎實在是著急,起身就要往外走。
一隻大掌扣上她的腕子,竟是直接把人拉了回來。
“你是嫌我死的不夠快嗎?”
男人虛弱的聲音從胸腔傳來,他趴在沙發上,盯著薑黎的眼中有些許的無奈。
葉濤的人就在外邊守著,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宋霆受了這麼重的傷?
可醫生遲遲不來,根本就不是沒人去叫的緣故。
掌權者最懼怕手下人越發強大,葉濤也是如此。
他不斷派給宋霆危險的任務,很難說他不是想要宋霆就此死在外邊。
若是葉濤真正關心看重宋霆的話,現在根本輪不到薑黎去找醫生,宋霆也不會連傷口都不處理直接回房間了。
坐回宋霆身邊,薑黎看著不斷滲血的傷口,心裡愈發的不安起來。
“你來幫我縫。”
薑黎猛地回神,手中已經多了一卷針線。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手中不過是普通針線而已,根本不是醫用的,薑黎也不是手穩的醫生,怎麼可能會這個。
“怎、怎麼縫?”
她有些被嚇到了。
趴在沙發上的宋霆低笑一聲,仿佛根本不畏懼死亡“縫衣服會嗎?就當我是破掉的玩具熊。”
話是這麼說,可玩具熊破了露出來的是棉花,宋霆背上可是血肉模糊的刀傷!
左右等不來醫生,薑黎索性心一橫,抬腿跨坐在宋霆背上。
她的手有些顫抖,落針之前提醒道“你忍住不要叫。”
皮肉被針線扯起又落下,每次紮進皮膚,宋霆的肌肉便會一陣緊繃,可他真的半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雪白的棉線穿進皮肉,再被拉出時已經沁滿鮮血,血珠砸在薑黎手指上,黏糊糊的。
薑黎幾乎麻木了。
縫起來的傷口歪七扭八,但出血量真的比剛才要少很多。
直到這時,門才被一腳踹開,葉濤身邊的小弟拽著醫生,臉上掛著假模假樣的擔心。
“霆哥,受這麼重的傷怎麼也不說一聲?要不是葉總給你叫了醫生,你說不定就失血過多死啦!”
說罷,他一把把被嚇傻的醫生推到宋霆身邊,要他趕快醫治。
剛被縫上不過一分鐘的針線又被拆出,宋霆平白無故遭受了兩次相同的痛苦。
葉濤仿佛是掐準了時間,才讓人把醫生送過來。
小弟走後,薑黎咬著唇,一言不發地幫宋霆擦著身上的汗水和血水,眼中噙著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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