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水牢裡光線很暗,薑黎看不清來人是誰。
那人步履平緩,走的很穩當。
沾著泥土的軍靴踩在冰冷的鐵柵欄上,宋霆緩緩蹲下身子。
“死了沒?”
依舊是冰冷的語氣,卻帶著不易察覺的關心。
薑黎哆嗦著身子,搓了搓手。
在水裡泡了一下午,她腮邊的肌肉早已經僵硬,此時更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低低咳嗽兩聲,薑黎這才啞聲道“還、還沒”
但也差不多了。
知道那人是宋霆後,薑黎心中稍微鬆了口氣。
頭頂傳來包裝紙被撕開的聲音,薑黎下意識地抬頭看去。
人在極度寒冷和饑餓的時候,感官都變得十分遲鈍。
知道宋霆把鬆軟的麵包戳到了薑黎的臉上,後者才意識到張嘴去咬。
薑黎嘗不出來麵包是什麼味道,嚼在嘴裡像是在嚼海綿。
但求生的本能還是驅使著她下意識的吞咽,不知不覺間眼淚已經爬滿臉頰。
麵包有些乾,但薑黎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直到吃下第三個小麵包,她的大腦才勉強可以正常思考。
“你送東西過來不會被發現嗎?”
她隔著鐵欄杆去咬宋霆遞過來的吸管——縫隙太小了,宋霆隻能在礦泉水瓶裡插上吸管。
“會。”
簡短的一個字。
事實上,現在兩人的一舉一動都儘收遠處小弟眼中。
聞言薑黎頓時緊張起來,吐掉嘴裡的吸管慌忙催著宋霆離開。
“快走,阿銷現在咬死我們是叛徒,我不能再連累了你。”
話音落下,頭頂的男人卻傳來不屑的嗤笑。
他隔著欄杆把幾個憋掉的充氣浮板和暖寶寶塞到薑黎手中,隨後起身。
“自己吹氣,走了。”
宋霆總是這樣,說話像辦事一樣雷厲風行。
儘管沒吃飽,但薑黎已經很滿足了。
她盯著圖案在手中的充氣浮板,心中不由得犯了難。
用嘴吹,得吹到猴年馬月啊。
但她還是照做了,薑黎也顧不上充氣口是不是臟,張嘴便咬了上去。
浮板不算太大,但是也費了好大一番功夫,薑黎的腮幫子吹得都酸痛無比。
不過有了浮板,至少能保證薑黎不用再泡在水裡。
吹氣不是很充足,浮板並不是很飽滿,但支撐薑黎已經足夠了。
她輕手輕腳的爬上浮板,努力把身子縮成一團,但手腳還是不可避免的會浸泡在水裡。
刺骨的寒意侵入薑黎的骨頭縫,恨不得把她凍成冰塊。
貼在衣服上的暖寶寶開始發熱,給黑冷水牢中的薑黎帶來了一絲溫暖。
靠著宋霆帶來的東西,薑黎勉強在水牢度過了一整個夜晚。
好在她隻被關了一天半,臨近中午的時候,薑黎便聽到有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