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記憶之中也見過那些專門攥煤球的工人。
初冬時節,學校的操場上,搖煤球的工人們穿著黑色的棉衣,棉鞋,頭戴棉帽,腳上還係著鞋罩,以防煤粉進入,他們的臉總是黑的,即使剛洗過也是如此。由此可見其工作之辛苦,掙的全是血汗錢。
將一口鐵鍋放在爐子上麵,許大茂從一個陶罐裡麵取出一些豬油放入了鍋中,之後單手摳著魚嘴巴,在鍋中煎魚。
待的草魚已經被煎到兩麵金黃,加入一瓢水,之後鹽巴薑片以及一些菌子放進去開始清燉。
不大一會兒,濃鬱的魚鮮味與魚香味就向著四周彌漫開來,充斥著整個四合院。
院裡聞見這股香味的人們,口水情不自禁的就分泌了出來,同時心中一陣陣的悸動,身上饑餓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這種說法絲毫沒有誇張,長時間沒有吃過肉食,肉香味對於人們的吸引無疑是巨大的。
外麵隱隱約約傳來了賈張氏的叫罵聲,許大茂不理會彆人,將魚肉盛了出來,又舀了一碗香噴噴的魚湯,就配著窩頭大口的吃了起來。
吃飽喝足,天色才剛剛暗了下來,許大茂爬上床鋪倒頭就睡,畢竟今天半夜還要去朝陽門鬼市去轉悠一圈。
此去的目的不僅要將自己收來的東西出售,也看看能不能順便購買一些東西,例如小鳳需要的衣服,也可以給李姐捎帶兩身漂亮的衣服。
說去“鬼市”,不能說去,亦不能說上,更不能說逛,得說“趟鬼市”。
這“趟”字有學問,水深水淺,水急水緩自己趟著試,有摸著石頭過河的意思。
淩晨兩點鐘,許大茂準時醒了過來,打開自行車鎖,直接出了四合院,徑直向著朝陽門的方向騎了過去。
夜深人靜,許大茂借著昏暗的月光,緩緩的向前行進,放眼望去
街道之上一個行人都沒有。
若是滿月,外麵其實也是亮堂的很,許大茂一邊騎車,一邊辨認著方向,畢竟路線也隻是白天打聽過來的而已。
半個多小時過去,快要到達目的地,這時候街道上的人流就漸漸的多了起來。
有些與許大茂一樣騎著後座裝有邊簍的自行車,有的則是背著一個大包袱,還有的則是提溜著一個牛皮口袋,但是更多的是兩手空空,準備過來淘一些物件的賣家。
將近淩晨三點鐘,朝陽門外城牆邊,借著月
光可以發現,已經擺了不少的攤位。
門口兩邊最好的攤位已經被占,許大茂隻好向前繼續走。
這裡攤位的位置是先來先得,後來的就自己再找,總之想要在這裡賣東西,不愁找不到攤位。
這時候人流很少,許大茂推著車子向南邊慢慢步行,順便看一下彆人所售賣的東西。
老銀錠子、古錢幣、古玉佩、鍋碗瓢盆瓷器以及各類木製家具,虎爪熊爪犀牛角等等不一而足。
還有賣估衣的,也就是舊衣服,可彆小看這些舊衣服,也是被分為三六九等的,並且屬於是賣的最好一種品類之一。
這年頭,家裡有縫紉機的很少,花大價錢買了布匹之後也很難做成衣服。
所以城裡周邊普通人家的漢子也愛來這裡轉上一轉,為自己的婆娘或者孩子購買上一件還算看得過去的衣服。
一些家道中落的大戶人家也靠著售賣家裡的衣服、古玩、家具等物件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