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索菲亞11號的地下有著一層足夠堅韌的防空建築,現在被用作地牢和審訊所用,如果不是內部人員,根本不知道進入地下一層的入口,更不會知道,這個如懿商行還有另外一層身份。
俞永年被秘密逮捕來的時候被蒙著眼,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內心除了恐懼還是恐懼,之前幾個小時的酷刑已經讓他嘗到了死亡的滋味,如果是一槍斃命倒也沒什麼好說的,最怕的就是這種情況,死又死不了,還得承受每一寸肌膚都被電流灼傷的劇烈疼痛,以及內心被無限放大的恐懼感。
作為特工總部在黑河的一名間諜組長,俞永年算得上資曆比較老的人了,他心裡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落入日寇的手裡,不能痛快的去死,就隻剩下叛變一途。
所以,當秦天出現在審訊室的那一刻,俞永年看到了希望。
“長官,長官,我都招了,我會好好合作,隻求不要再折磨我了。”
身穿便衣的秦天從口袋裡拿出兩支煙同時點燃,塞給俞永年一根,自己叼著一根坐在俞永年對麵三米開外的軟椅上,這是特密局專門給秦天定製的一把老板椅,除了秦天這位局長,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坐。
旁邊一身皮質勁服的李恩熙這會兒表現的十分恭敬,秦天坐在老板椅上,她則規規矩矩的站在旁邊不言不語,很有老板貼身秘書的感覺。
俞永年哪怕被折磨的極為厲害,身為老資曆的特務,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很明顯坐在老板椅上的秦天和旁邊站著的女人都不是那些萬惡的日寇。
這邊是俞永年為自己爭取利益的契機,他認為隻要不是日寇,就還有活下去的機會。
“謝謝長官,實在是太感激了。”
嘴裡叼著煙的俞永年很珍惜這份賞賜,因為張不開嘴,感謝之詞說的有些含糊,李恩熙雖然聽不太清楚,也能從他的表情和眼神看出來大概的意思。
作為華夏人的秦天就更不用說了,聽的很清楚,而且還分辨出了俞永年的口音:“你不是黑河人?”
猛吸幾口煙,煙蒂差不多要燒到嘴時,俞永年才將其吐掉,咂吧了幾下嘴,再次感謝道:“長官好眼光,我是熱河人,因為都算關外人,在東北行事會比較安全許多,當時上峰選中了我,這才潛伏到黑河買了一個警察局的小官,花了兩三年的時間才爬到警察廳檔案室當了個閒置主任。”
這讓秦天想起自己出入新京的那段時期,他也是用同樣的套路,花錢進的警察局係統,然後一步步爬到現在的位置。
其實在這個時期,大多潛伏特務都會采取這樣的方法混進各個機關單位,道理其實很簡單,有錢能使鬼推磨,隻要舍得錢,買官這種事不要太常見。
“你還挺有能力的嘛,居然能混進警察廳,應該能撈到不少情報吧,可惜了。”秦天有些惋惜的說道。
俞永年不禁歎了口氣:“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還是逃不脫長官的天眼,也是命數,我以為會是保安局和特高課那些人,沒想到遇到的會是長官您,實在是有些出乎意料,我能問一下您是屬於滿洲哪個體係的?”
“滿洲諜情機關總部下屬獨立諜情機構——特彆秘密調查局。”秦天很淡然的說道。
“特彆秘密調查局?這...我怎麼從來沒聽說。”俞永年在腦袋裡仔細思索,一點信息都沒有,這個機構也太陌生了。
雖然沒聽過,但俞永年還是懂行的,滿洲諜情機關總部也就是竹機關,竹機關的獨立下屬單位,級彆可不低了,最關鍵的是獨立這兩個字很能說明問題。
在滿洲體係裡,被東洋人控製的政體自下而上層層關聯,統屬關係十分緊密,很少會有這種具備獨立性的機構,獨立二字代表了有自主處理業務的權利,在常規工作中無需請示上級,可以自己在各種業務中做決斷。
秦天嗬嗬一笑:“那你聽說過特彆內務調查局沒有?”
俞永年聞言,腦子砰的一聲炸響,看待秦天的眼神又驚又恐懼,整個表情都是非常後怕的那種模樣,仿佛他眼前坐著的不是人,而是一頭下山猛虎。
“你...不不不,長官...您是鬼見愁秦彥龍一?”
看著俞永年驚駭的表情,秦天很是淡然的點點頭:“遇見我,你算是有福了。”
有福?誰他媽敢說見著鬼見愁是有福?就算這是福,一般人能消受的起?
俞永年自認隻是一個小角色,眼前突然出現一尊吃人不吐骨頭的煞神,剛剛在心裡泛起的一絲期望直接破滅了,原來剛剛那根煙,是他的送命煙,而之前的那一頓大刑,隻是大餐前的開胃菜而已。
“龍一長官,我不知道會是您,我真的該招的都招了,我敢拿命發誓,真的一點遺漏都沒有,我是真心想要投誠,求您放過我,隻要能讓我活,乾什麼都行...”
看見俞永年的表現,一旁的李恩熙多少有些不太理解,她一開始見著秦長官,心裡也是莫名的打鼓,確實鬼見愁這個名頭太過響亮,接觸過一段時間,才發現是傳言太過妖魔化了,秦長官也隻是個普通人而已,還是那種很接地氣的普通男人,一樣滑頭,好色,貪財,不務正業,與人和善,並沒有那種讓人不適的性格特征。
當然,這是李恩熙比較片麵的直觀感受,因為,她沒見過秦天親自審訊過人。
就在俞永年拚命求饒討好的時候,秦天走到電刑椅的操作台,表情戲謔的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你還知道一個秘密,一直藏在心裡,哪怕臨近死亡,你也沒有招出來?”
話音未落,秦天的手已經按下了通電按鈕,一臉邪笑的逐個旋轉控製電流強弱的旋鈕。
電刑椅上的俞永年再次感受到電流竄入體內的灼燒感,整個人都絕望了,遇見誰不好,居然遇見了鬼見愁,還不如讓之前的那個狗日寇一槍崩了自己。
隨著秦天手指的旋轉,俞永年徹底崩潰了,在電流即將超負荷的時候,已經頭發冒煙青筋暴起本能性嚎叫的俞永年用嘶啞的聲音喊出了他藏在心裡的秘密。
“那個叉子的意思是代號,讓我逃走的那人代號三叉戟,我早就看明白了印記的意思,一直沒走,是因為對方還留的有記號,是時間,是接應我離開的時間,我不知道三叉戟到底是誰,但他是我在黑河的上線,我執行的所有任務,都是他通過秘密渠道發布給我的...啊...我真的都說了...求...”
求字後麵的話還沒說完,秦天手裡的旋鈕瞬間增大了一個檔位,轟的一聲,俞永年的頭發瞬間燒焦,眼珠子也在這時爆成了肉醬,隻剩下兩個空洞的血窟窿。
依舊站在椅子旁邊的李恩熙毫無遺漏的看完了整個過程,在俞永年的腦袋徹底耷拉下去秦天關掉電刑的時候,她才忍不住咽了好幾次口水。
傻了半晌,才膽寒的顫聲問道:“局...局長...他...他應該...死了...沒...沒事兒吧?”
秦天拍了拍手做了個很無所謂的手勢:“秘密都說出來了,還留著乾什麼,浪費帝國的糧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