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按照賀靖耀的提議,菅田將迅速下達了命令,對於剛剛進入過三四號車廂的人進行嚴查。
憲兵和鐵警開始在每節車廂裡抓人,但凡離在一個小時前離開過座位和車廂的人全部都會被帶走。
一時間火車上被弄的人心惶惶,打草驚蛇的計策被執行的相當成功。
在五號車廂,一名戴眼鏡的中年男人從四號車廂的連接處抽完煙回來,他沒有回到自己的座位,而是徑直坐到一個圍著紅圍巾的女大學生旁。
兩人看似不認識,也沒有任何眼神交流,兩雙眼睛除了觀察周圍的人,基本上都在盯著四號車廂方向。
“事情已經暴露了,你得提前下車,按照時間來算,快到嫩江站了,在抵達嫩江之前你必須帶著這箱藥跳車,那些傷員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就靠你了,你記住,跳車之後往山裡跑,彆去村子裡,會有人找到你的,或許時間要長一點,千萬要隱藏好自己。”
“那你呢隊長?”女學生麵色沉穩的不像是二十出頭的小女生,淡定的有些過分,不過她的眼裡依然帶著一些疑惑和擔憂。
“趁著這些雜碎還沒來,我先想辦法帶你到最後一節車廂,讓你順利跳車,後麵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還有彆的任務要完成。”
“可是隊長...”女學生欲言又止,後麵的話直接咽進了肚子裡,她知道再怎麼勸,隊長都不會聽她的,而且現在她必須遵從隊長的命令,這是紀律。
“沒什麼可是,這是命令,你知道這箱藥對我們有多重要,你可以死,但這箱藥必須親自送到政委手裡,沒什麼時間了,走吧。”
言罷,男人率先起身朝五號車廂方向走去,那個裝滿違禁藥品的皮箱被他攥的緊緊的。
半分鐘後,女學生起身跟著男人的方向快步離開座位,還好菅田將帶領的人還在三車廂,她很順利的穿梭到最後一節車廂。
七號車廂是末等票,人多不說還烏煙瘴氣,守衛的憲兵和鐵警也不管,他們站在頭尾的連接處相當悠閒。
男人看了一眼口袋裡的懷表,時間差不多,接下來有一個山洞,傳過去需要二十秒的時間,第一個山洞穿完會有十秒鐘短暫的光明,緊接著會是第二個長達一分鐘的山洞,這就是他下手和女學生跳車的機會。
和女學生對了一下眼,擠在人群的男人開始往車位方向緩慢移動,女學生也跟著往前走。
兩分鐘後,男人來到車位的哨崗隔斷外敲了敲門,隔斷內的憲兵一臉凶神惡煞的扭過頭打量著點頭哈腰的男人。
按照規定,沒有特殊情況,這道隔斷的門是不能打開的,但看在男人從門縫塞進來的大額綿羊票,兩名憲兵對了一下眼,似乎是達成了統一意見,其中一人取下槍警戒,另一人將房門打開了拳頭大的間隔,嗬斥道:“八嘎,這裡乘客禁止入內,有什麼事快...”
說字還沒說出來,車軌哐當哐當的聲音忽然變得跟開了加強揚聲器一樣,也是在這個瞬間車廂內瞬間失去了光明,隻有尾部車廂裡的車壁上閃爍著幾盞微弱昏黃的光芒。
而尾部隔間裡,也在轟鳴聲響起的瞬間傳出兩道淒慘的叫聲,然而這樣的聲音根本傳不進本就嘈雜的尾部車廂,車廂裡的人依舊保持著之前的狀態,沒有任何人在意尾部隔間此時的情況。
紅色圍脖女學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隔間的門前,在她剛要開門的時候,玻璃上忽然貼上了一張扭曲的臉,哪怕並沒有多少光照,女學生仍舊能看到玻璃內那張臉的輪廓。
剛愣了下神,房門突然被打開,一隻強有力的大手一把將其拽了進去,幾乎是掐著秒表在計算一樣,當列車鑽出山洞的時候,女學生抱著一個偌大的皮箱飛向鐵路邊半人深的積雪中,當火車再次鑽入山洞的時候,兩個山洞間隔的區域,有一條鮮紅的圍巾在白山黑水之間自由且肆意的飄舞在空中。
在列車從第二個洞裡鑽出來的時候,那個戴著氈帽的男人已經回到了他的座位,接下來,將會麵臨什麼,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但他不能下車,隻能佯裝抱胸睡覺,他得賭,賭自己能順利進入黑河。
與此同時,卡爾瓊斯和瑟琳娜已經順利通過審查,但是忽然從後麵車廂跑來的一名便衣讓剛鬆了一口氣的兩人心裡都是一緊,菅田將聽完彙報瞬間變成死人臉,不顧形象的大喝一聲八嘎,掏出槍帶著一隊人就往後衝了過去。
卡爾瓊斯和瑟琳娜不經意間對了一下眼,瑟琳娜秒懂對方眼神裡的意思:保持現狀,不要多事。
接下來的時間可謂是度日如年,看著一個個乘客被憲兵帶到一號車廂,不光是車上的普通人,那名帶氈帽的男子和卡爾瓊斯瑟琳娜兩人心裡都有些忐忑不安。
最主要的是鐵警公布的一則消息,讓列車上所有人既憤怒又無可奈何。
“什麼意思,我到塔爾溪,為什麼不停車,我不去璦琿啊。”
“就是啊,我在庫木站下,也不去璦琿,車上出事了,也不能強人所難吧。”
“太君,我在關帝廟站下,我老婆跟人跑了,我得回去抓奸夫淫婦,去了璦琿可就晚了。”
“...”
消息一出,各種各樣的問題就出來了,日寇根本不管這些原因,憲兵全部持槍警戒,每節車廂的任何人都不允許亂動,要上廁所必須打報告。
卡爾瓊斯看了一眼腕表,又看了一會兒窗外的風景,他在心裡大致算出來現在列車的速度,比起平時的速度要快出三分之一,這已經是火車頭火力全開的速度了。
看樣子,這趟列車上的人,都得被送往璦琿也就是黑河站進行全麵甄彆,卡爾瓊斯忍不住在心裡歎了口氣,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怎麼就遇見這種破事了呢。
與此同時,秦天在警察廳和吳有才下了一早上象棋,又在辦公室睡了個午覺,醒來的時候一看才三點多,起身在窗戶邊剛準備點一支煙,結果看見馬路對麵的一家雜貨鋪門外多了一把掃雪的竹笤帚。
伸展了一下身體,秦天披上大衣和吳有才打了個招呼,他得提前下班才行,開車離開警察廳大院的時候順便在那家雜貨鋪停了一下,打開車窗衝雜貨鋪裡喊了一聲:“掌櫃的,來壺洋火煤油。”
雜貨鋪內的掌櫃爽快的答應了一聲,隨後夥計打扮的小楊七跑出來恭恭敬敬的遞給秦天一個紙袋。
秦天拋給小楊七一張綿羊票,當即撕開了紙袋拿出專用煤油給自己的打火機裡添加,加滿煤油後,玩了一個花式擦火,即便路上有些微風,火苗依舊綻放而出。
秦天順手將破碎的紙袋點燃,等燃燒的差不多了才丟向空中,任由灰燼隨風飄蕩。
那個紙袋裡有小楊七夾帶的一張密碼字條,那是特殊信箱裡才會有的東西,而且內容很讓秦天驚訝。
新京的毛毛蟲要來了,讓他晚上八到九點在火車站策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