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內奸被揪出來,帳篷裡的氛圍也緩和了不少,對於秦天的疑惑,清水和夫也給出了他認為的答案。
“其實這一點不難猜測,龍一君或許和蘇俄人打交道並不是很多,我還在滿鐵的時候基本上每天都在和這些老毛子拉扯,我對他們的性格太了解了。”
“這次火炮覆蓋雖然對方沒有確切的消息,但有了草道佑二的那封電報,就足以讓他們做出這樣的事情,如果無法將烈焰炸死,對我們的三個接應點進行火炮覆蓋,其實算是一種威懾,甚至是提前威懾。”
“在不確定烈焰是否入境的時候,他們派出偵查小隊來確定三個接應點的情況,以我們的行動來進行判斷,如果我們接到烈焰,肯定會第一時間撤退,很顯然,我們的三個接應點一直保持隱蔽狀態,對方就能判斷出我們大概率沒有接應到烈焰,這個時候進行火炮覆蓋,一方麵是摧毀我們的接應小隊,另一方麵是做給烈焰看的,如果按照我們的約定,我們三個接應點又都處於隱蔽狀態,則烈焰沒有入境,轟炸我們,就能阻止烈焰入境,他們就能在邊境線進行全麵搜捕。”
“至於我們的損失,在幾個小時後的外交照會上,我們並不能解釋這三個接應點突然多出來的部隊,隻能找其他的借口來掩飾此事,心知肚明的蘇俄也不會拆穿我們的借口,但炮轟是事實,最終結果隻會是互相拉扯,我們爭取到一些其他的利益,此事也就作罷,但烈焰如果沒入境,他的安全就會受到極大的威脅,而這一點是我們無法預測和乾涉的。”
清水和夫解釋的很清楚,秦天邊聽邊點頭,最後一副受教了的表情,讓清水和夫很是受用。
“隻是可惜了,冒了這麼大的危險,差點死在這兒,結果什麼都沒撈著,這一趟任務不劃算啊。”
撥弄著炭火的秦天抽著悶煙,看上去情緒並不太好,很是有些失落的樣子。
感受到秦天的真情流露,清水和夫打了個哈哈,說了句不著邊際的話就開始閉目養神。
他說“華夏有句老話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龍一君稍安勿躁,安全回去才是第一要務。”
說完這句話,清水和夫就沒了任何動靜,除了他勻稱的呼吸聲,帳篷裡再沒有任何響動。
電台發報員水源秀端坐在電台前,重新戴著耳機時刻做好了準備,賀靖耀坐在秦天的斜對麵看著火堆發呆。
鬼界川自打出去後就沒再回來,倒是清水和夫的那個親衛早已回到了帳篷內,一左一右的站在他的身邊進行警戒。
到了這會兒,秦天心裡的預判出現了幾次轉折,聽了清水和夫剛剛說的那句話,現在又有了新的推測。
似乎清水和夫的這句話不是隻說給他聽的,因為此時的帳篷裡還有賀靖耀、水源秀和桐山盛。
此時桐山盛坐在秦天之前躺下的行軍床床沿,手裡捧著記事本寫寫畫畫,似乎是在記錄當下發生了事情,其他兩人也沒什麼動靜。
清水和夫的那句話一語雙關,甚至是一語多關,涵蓋了不少其他的信息和可能性。
他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是不是有一種可能,和秦天之前的猜測一樣,他設計的三個接應點其實一開始就是魚餌,而清水和夫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明麵上的鉤子,他隻不過是在裝傻。
在來這裡的路上,秦天曾經提起過五十嵐的事情,當時清水和夫的表現看不出任何問題,有一種突然明悟的複雜情緒。
但現在一想,隻能怪自己太掉以輕心,在滿鐵從小人物摸爬滾打到少將的人,豈會是等閒之輩,演戲的功力肯定是一等一的高明。
用假設推理方法來進行推理,首先設置一個假設條件,假設清水和夫是在做戲,他知道自己隻是表麵上的鉤子。
這裡又要有兩種不同的假設,一種是一開始他就知道,第二種是秦天提醒過後他才幡然醒悟。
秦天先推演第一種假設,如果清水和夫一開始就知道,他的這次接應任務隻是個幌子,那麼答案就好解釋了。
烈焰會通過其他方式,由其他人從彆的秘密地點進行入境,而清水和夫這邊的小組,就是為了迷惑敵人,他一開始就知道自己身邊有潛伏者,因為所有人都是他親自點將安排的,這其中也包括了秦天自己。
清水和夫的意圖很直接,第一要務是做好這個魚餌,第二件事是順手拔出幾個他有所懷疑的內部間諜。
現在草道佑二被揪出來,很顯然他沒有就此罷休,而是再次丟了一個鉤子出來,讓剩下的人猶豫要不要咬鉤。
如果烈焰因為他的迷惑而順利入境,天亮之前肯定還在邊境附近,這種天氣和地理環境,絕對走不了多遠,隻要能夠把消息傳遞出去,蘇俄方麵或許還會再進行一次大規模的越境追捕行動,就算與日寇發生局部衝突,他們也會毫不猶豫。
所以,現在清水和夫是在考驗剩下的幾人,包括秦天在內,賀靖耀、桐山盛和水源秀。
第二種假設,清水和夫是在秦天提醒後才幡然醒悟,那麼剛剛的那句話一半是在對秦天投桃報李,另一部分也是在下套,看看除了被抓出來的草道佑二之外,他們幾人裡還存不存在其他的潛伏間諜。
這種假設下,清水和夫的思維和應變能力隻能說超強,能夠在短時間內將所有邏輯想通,一般人很難具備如此清晰的思維能力。
而且他還能根據自己所處的實際情況,對身邊的人進行下套甄彆,足以見得這條老狗的能力之強水平之高。
還好秦天這次的目的不是和清水和夫唱對台戲,他不會去做傳遞情報這種傻事,隻會暗中尋找機會,看有沒有可能解決掉這條老狗,也正是因此,清水和夫對秦天的態度也十分的複雜,既懷疑,又無法懷疑,如果秦天一直不入套,可能會顛覆他對秦天的認知。
秦天能夠沉得住氣,他巴不得早點天亮,早點離開這裡。
但有的人卻無法做到什麼都不做,隨著時間流逝,帳篷裡有人終於坐不住了。
一直負責電台的水源秀摘掉耳機,起身報告,說想要出去方便一下。
閉目養神的清水和夫眼睛都沒睜開,直接點了點頭算作批準。
在水源秀離開帳篷的時候,他才將眼睛打開一條極細的縫隙,縫隙裡隻有三個人。
跟小孩一樣玩著炭火的秦天,用一根小樹枝刮著靴子鞋底和褲腿上乾枯泥巴的賀靖耀,以及坐在行軍床上複盤檢查筆記的桐山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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