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些織工便秘密組織起來,以虛構的“路德將軍”的名義搗毀商人的織襪機,破壞他們的羊毛和襪子工廠,如果找到工廠主便立刻絞死他們。
諾丁漢這一把火很快就燒遍了英格蘭各地,各種五花八門的暴動在短短一年的時間內遍地開花。
為了鎮壓工人暴動,英國當局甚至不得不召回了一部分正在伊比利亞半島參加拿破侖戰爭的陸軍部隊。
在‘盧德運動’的最高峰時期,留在國內對付暴動工人的英國陸軍數量甚至還要超過對付拿破侖的。
之後,英國政府為了對付盧德運動,還緊急通過了兩份法案,即《摧毀機器被限製破壞法》和《1812年惡意破壞法》。
但是很明顯的,正在興頭上的暴動工人可不會管那麼多。
因為盧德運動幾乎都是由各地工人自發發起的,沒有統一的組織,英國當局鎮壓一波又來一波,就這一直斷斷續續的鬨到了19世紀20年代還依然會有打著‘盧德將軍’旗號的暴動出現。
雖然這次斯溫暴動並沒有打著‘盧德將軍’的旗號,但他們也隻不過把旗號換成了‘斯溫上尉’,至於暴動的手法那當然還是老一套。
隻不過,對於這次‘斯溫暴動’,以威靈頓公爵為首的托利黨內閣卻表現的異常安靜,雖然他們依然派了軍警前往暴動當地恢複秩序。
但與此同時,他們也一反常態的表示,隻要事態不再繼續擴大,他們將不會派出陸軍部隊前往鎮壓。
而在接下來的幾天中,事態的發展愈發的魔幻了起來。
幾乎是在斯溫暴動發生的同一時間,薩菲爾德勳爵在上議院發表了一份關於推進‘建立份田製度’的演講。
他提出要在全國各個教區劃出50英畝的土地作為份田,以低廉的價格租給失地的雇農,並強調這樣不僅可以有效地降低貧困率,提高農業工人的就業率,還可以緩和雇農與有地農場主之間的矛盾。
確實,薩菲爾德勳爵從前就已經提過很多次類似的建議,但唯獨這一次在博得了滿堂彩。
上議院的議長甚至不吝讚美之詞,稱讚薩菲爾德勳爵的設想是一個傑出、卓越且富有創造性的提議。
並稱,雖然他已經聽過勳爵先生提過很多遍這個提議了,但每一遍都讓他記憶猶新。
而在薩菲爾德勳爵於上議院演講結束的僅僅8天後,下議院議員布裡斯科同樣在下議院表態支持薩菲爾德勳爵的倡議,還打算就相關問題提出一份具有可行性的議案。
自從亞瑟來到這個國家以來,他還是頭一回感覺到,原來大不列顛的上下議院是個如此具有行動力的機構。
一向以保守著稱的托利黨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這可打了興致衝衝早就準備好彈劾內閣的輝格黨一個措手不及。
在兩黨同時點頭的情況下,份田製度的推行幾乎已經成了不可逆的定局。
具體的頒布時間,隻剩下了立法的時間問題。
這還是自拿破侖戰爭結束以來,上下議院頭一回出現如此和諧的場景。
埃爾德捂著肚子拍手大笑,這事幾乎已經承包了他今天一天的笑料。
“就像報紙上說的那樣,驢子們確實不叫了。”
至於亞瑟,他摸著下巴,好像從中看到了什麼東西。
忽然,他想明白了什麼,亞瑟微微一笑,從埃爾德手中拿過報紙。
他喃喃道:“看來有的時候,鞭子用的好了,還是能讓他們拉動磨盤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