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靈頓公爵聽到這裡,不由問道:“你瞧見什麼了?”
“我……”
亞瑟沉默了一下:“我瞧見一位非常好的朋友死在了我身邊,而我卻對她的死無能為力,我隻能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著,但卻什麼都做不了。
我是個警察,我以為警察的存在就是為了阻止這些事發生的,但它還是一件接一件的發生了。這是我的失職,我感到非常羞愧,也……也非常的抱歉……”
皮爾爵士聽到這裡,忽然想到了亞瑟之前說的話。
“你剛剛說今早在聖托馬斯醫院發現了一個受害者……難道說……”
威靈頓公爵聽到這裡,忽然開口問道。
“小夥子,作為警察,不能製止犯罪,確實是應該羞愧。
但你剛剛說,你想要負責這件案子的全部調查。
可我記得聖吉爾斯教區是屬於倫敦西區,那應該不屬於你的轄區吧?
你這樣越級,如果放在軍隊裡,就要算作違抗命令了。”
皮爾爵士聽到這話,張開的嘴也慢慢合了起來,他隻是笑著望著眼前的這一切。
亞瑟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他知道最後的考驗來了。
“我覺得這不能算作違抗命令。”
威靈頓公爵晃蕩著酒杯:“給我一個理由。”
亞瑟道:“公爵先生,因為時間緊迫,我不想在戰爭還未開打的時候就輸掉一半!”
威靈頓聽到這話,被驚的一愣,因為亞瑟剛剛說的這一句,正是他在半島戰爭時違抗陸軍部命令留下的名言。
他詫異道:“你是怎麼知道我是誰的?”
亞瑟平靜道:“能夠在皮爾爵士的辦公室裡安坐,說明您的身份不低。
能在這裡隨意取酒,說明您與他的關係匪淺。
您提到了軍隊,說明您曾經當過軍人。
根據您的年紀,這一頭波浪卷發和藍眼睛,再加上您這身剪裁合體的便服。
我隻能猜測您是那位年輕時綽號‘花花公子’,打贏了滑鐵盧戰役的威靈頓公爵亞瑟·韋爾斯利。”
皮爾爵士聽到這裡,不由得起身為亞瑟鼓掌:“亞瑟警官,真是漂亮的推理。”
威靈頓公爵也鮮有的點了點頭,他舉起酒杯和亞瑟的酒杯碰了一下:“小夥子,看來委派你去調查,確實不能算作違反命令,你就是有這個能力。”
“這麼說的話……”皮爾爵士笑著看了一眼威靈頓公爵:“公爵先生?”
威靈頓公爵點頭道:“黑斯廷斯先生,你贏得了這次機會,我們特彆授權給你。”
亞瑟問道:“這是來自內務部的特彆授權嗎?”
“不不不。”
威靈頓公爵從上衣兜裡抽出一隻筆,又從皮爾爵士的桌上抽了張紙,他在上麵隨手寫了幾筆,隨後將紙張對折塞進了亞瑟胸前的口袋裡。
“去蘇格蘭場,告訴他們,特彆授權來自於前英國陸軍總司令,現大不列顛及愛爾蘭聯合王國首相兼第一財政大臣,亞瑟·韋爾斯利。”
威靈頓公爵望著亞瑟退出辦公室,還是忍不住津津樂道的回味著亞瑟剛才的推理。
“羅伯特,你還真彆說,這個叫亞瑟的小夥子好像還真的有點能力。三兩下就猜出了我的身份,看來這案子交給他查,一定不會出問題。”
皮爾爵士聞言忍俊不禁,他開口道:“我一向信任亞瑟警官的能力,但並不是因為他的這次推理,而是他那能化腐朽為神奇的演講水平。”
威靈頓公爵不解道:“演講水平?”
皮爾爵士點了點頭,隨即指著他的胸前道:“公爵先生,您下次如果想問人身份問題,還是先把胸前掛著的那個刻著名字的懷表收進兜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