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亞瑟與埃爾德站在倫敦大學的老卡馬森廣場內,抬頭便能看見學校的標誌性建築物,由設計了英國國家畫廊的著名建築師威廉·威爾金斯主持修築的八角大樓。
雖然此時還是清晨,但在廣場的雅典娜雕塑旁已經擠滿了不少準備聆聽演講的邊沁主義支持者。
其實校園內擠滿參觀者的景象在平時並不少見,因為不論報紙上是如何評價它的,都改變不了倫敦大學是目前英格蘭地區最開放大學的事實,因為就連它的校園平時也是開放式的。
倫敦大學收學生不看出身、種族、信仰、政治觀念,對待一切想要受教育的人,隻要你交得起3磅6先令的學費,那麼就可以入讀。
雖然這個數目聽起來還是挺貴的,但是對比牛津、劍橋以及那些律師會館動輒幾百磅的收費,卻已經是降低很多了。
正如掛在紅牆上用拉丁文書寫的校訓那樣——cuncti&nbp;adint&nbp;meritaeque&nbp;epectent&nbp;praemia&nbp;palmae。
如果直譯的話,這句話的意思是,讓所有因品質而應得獎賞的人都奔向我們吧。
用文雅的說法,也可以譯為,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或者,讓一切努力贏得桂冠。
對於倫敦大學,亞瑟的感情有些複雜。
一方麵,他認為自己在這兒浪費了四年的時間,畢竟讀完了書,學校居然連個學位證都發不下來,也怨不得亞瑟發牢騷。
但另一方麵,他也很感激自己的母校,因為這裡確實給了他一個平等的受教育機會。
通過在這裡的四年學習,讓他可以在與牛津、劍橋畢業生的唇槍舌戰中不落下風,也可以在麵對那所被保守派當作倫敦大學對手而建立的國王學院的畢業生們麵前談笑風生。
畢竟這年頭,能接受高等教育可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總得來說,亞瑟對母校的感激還是要勝於牢騷,因為這裡教會了他用平等的角度看待這個世界,也給了他能夠平等看待世界的知識與能力。
此時的校園內除了參觀者以外,還能見到一些趕著去上課的學生,以及一些正在進行施工的建築工人。
之所以能在校園裡看到建築工人,是因為倫敦大學成立雖然已經四年多了,但是由於其獨特的開放立場以及飽受質疑的教育觀念,所以學校常年處於經費短缺的狀態。
雖然這裡偶爾也能收到一些進步派人士的捐助,但客觀的來說,倫敦大學每年得到的捐助額還不及牛津和劍橋的零頭多。
甚至就連比倫敦大學晚成立的國王學院,其教育經費都要遠比倫敦大學充足。
原因也非常簡單,從名字就能看出來,國王學院的創辦人乃是現任國王喬治四世,學校背後還有一眾托利黨大佬撐腰,他們當然是不可能缺錢的。
而倫敦大學因為經費短缺,所以校內建築一直是修修停停,折騰了四年多才算是把教學區域都建的差不多,至於一些裝飾性建築或者畫廊、圖書館這樣的課外活動區域,還得一步步修築和擴建。
而且就算是現在這個建設進度,還是多虧了規劃校園建設的大部分設計師也是進步派人士,所以他們並沒有收取太多酬勞,甚至乾脆義務勞動的情況下完成的。
如果他們要是再按市場價格收費,那倫敦大學估計就沒多少活路了。
或許兩百年後,這裡的建築專業能位居全球第一並非偶然,因為你估計再也找不到一所學生可以如此接近施工工地的學校了。
如果學生們願意,他們甚至可以直接坐在工地裡上課。
拜母校所賜,就連亞瑟和埃爾德這樣的曆史係與古典文學係學生,都比一般學校的建築係學生懂建築。
或許這麼說有些言過其實了,但就算他們不如建築係的懂建築,但至少他倆比建築係的懂工地。
此時的亞瑟和埃爾德正好路過古典文學專業的教室。
埃爾德見狀,興衝衝的拉著亞瑟停在了教室的門外向裡張望著。
此時,負責教學的教授剛剛站到講台上,隻見頭發蒼白的老教授先掏出手帕擦了擦臉上的雨水,隨後啪的一下把夾在腋下的足有幾斤重的書本扔到了講台上。
隻聽見咚的一聲,講台上濺起了一片由粉筆灰揚起產生的塵霧。
此時,原本坐在台下打著瞌睡的學生們也瞬間精神了不少,他們紛紛挺直腰板麵向老師。
老教授抬起手扇了扇塵霧,隨後氣沉丹田,漲紅了臉,用儘渾身的力氣怒吼道。
“牛津的畢業生都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