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名為‘威廉’的年輕人聽到亞瑟念誦的詩句,皺著眉頭問道:“我為什麼沒有聽過這首詩?它是哪位劍橋學子的作品?”
亞瑟假裝驚訝的反問道:“這麼有名的詩句你居然不知道嗎?這是個姓徐的劍橋詩人創作的。”
埃爾德也在一旁幫腔道:“沒錯,身為一個愛好者,你總不會連這首詩都沒聽過吧?剛剛你們還說自己拿過劍橋的詩歌金獎,劍橋的金獎難道就隻有這個知識儲備水平?”
威廉被他倆一咋呼,頓時弄得有些不自信了:“是……是嗎?”
而另外一個名叫‘阿爾弗雷德’的年輕人趕忙上來打著圓場,他向亞瑟與埃爾德致歉道:“二位先生,雖然我確實沒聽說過這首詩。不過從內容來看,這首詩的作者確實擁有非常高的浪漫主義抒情詩歌創作水平。”
威廉聽到就連他的同伴也恭維起了這首詩,這下子心裡徹底沒了底。
畢竟阿爾弗雷德雖然很年輕,但他不僅是他們劍橋大學的詩歌金獎獲得者,甚至於在整個大不列顛的詩歌創作領域裡都擁有一定的名氣。
如果阿爾弗雷德都認可,那這首詩不說有多好,至少肯定差不到哪裡去。
但他還是不願意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認輸,年輕人的傲氣依然支撐著他挺直腰板開口道:“我承認這首詩還可以,但是和阿爾弗雷德的《廷巴克圖》相比,它還是有一段距離。”
“《廷巴克圖》?”埃爾德一聽到這個名字,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雖然他平時看起來不著調,但除了閱讀小報故事以外,他確實也偶爾關注一下圈子裡的事情。
埃爾德開口問道:“伱就是劍橋的那個阿爾弗雷德·丁尼生嗎?”
丁尼生不好意思的點頭道:“您讀過我的詩嗎?”
埃爾德撇了撇嘴:“不小心看到過。”
“不小心看到過?”名叫威廉的年輕人聽到這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
埃爾德聳了聳肩,一臉欠揍道:“沒什麼,我隻是覺得就而言,各人有各人的見解。我覺得,《廷巴克圖》寫的確實還行,但也就僅僅是還行而已。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覺得他在情感方麵甚至還不如剛才的這首……呃……亞瑟,那首詩叫什麼名字來著?”
亞瑟望著這小子一眼,他本不想回答,但轉瞬便發現埃爾德一直衝他擠眉弄眼。
看他這副架勢,今天他是非得和這兩個劍橋的年輕人爭個高下了。
亞瑟歎了口氣:“那首詩叫《再彆康橋》。”
“對,沒錯,《再彆康橋》!從一位認真嚴肅的評論家立場出發,我覺得《廷巴克圖》不如《再彆康橋》!”
威廉被埃爾德挑釁的語氣直接激怒了,他壓著火氣問道:“評論家?不知道您尊姓大名,在領域都有哪些作品呀?”
埃爾德聽到這話:“在下埃爾德·卡特,專業評論家,不屑於創作作品。”
威廉被他的回答弄得都氣笑了:“小子,所以說你什麼都沒寫過,卻在這裡質疑阿爾弗雷德的詩歌水平?”
埃爾德乘勢反問道:“所以您呢?您又是哪位,在領域又有哪些作品?”
“我?”威廉本來還氣勢洶洶,但埃爾德這麼一問,他的臉頰瞬間漲紅,憋了半天這才開口道:“我叫威廉·薩克雷,我隻是愛好,也寫過一些東西,但是、但是不怎麼出名而已……”
埃爾德聽到這話,就像是抓住了什麼獲勝良機一般,他大肆譏諷道:“所以說你同樣是個無名小卒?既然你覺得評論詩歌必須得先有地位與作品,那麼你的觀點難道不也同樣是微不足道的嗎?”
威廉·薩克雷聽到這話,想要反駁,但又不知道該怎麼還嘴。
氣急之下,他的拳頭越捏越緊,隨後,隻聽見砰的一聲,薩克雷居然直接一把推開商店的大門,奪門而出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丁尼生見狀,趕忙衝亞瑟與埃爾德道著歉:“不好意思,兩位先生,我的這位朋友家庭情況有些複雜,所以導致他的性格有些偏激。你們不要在意,他平時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
語罷,他也顧不得挑選什麼演講用的樂器了,而是趕忙追了出去:“威廉!你等等我!”
埃爾德見狀,不由得意的哼了一聲:“瞧瞧,這就是劍橋的教育。”
但他等了許久都沒等到亞瑟的回應,他回頭一看,這才發現亞瑟正捏著下巴望向二人遠去的背影。
埃爾德杵了杵亞瑟,問道:“你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