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出於禮貌,也隻得微笑著點頭回應。
就在這樣奇怪的氛圍中,兩人擦肩而過,亞瑟返回蘇格蘭場,而考珀夫人則迎來了自己的親兄弟——墨爾本子爵威廉·蘭姆。
考珀夫人見到他來了,二人簡單的行了一個貼麵禮,隨後考珀夫人不免抱怨道:“威廉,你今天不是說好了要帶著你的侄子侄女們一起吃午餐的嗎?為什麼會來的這麼晚?”
墨爾本子爵無奈道:“我也沒想到會拖到這時候,按理說首相質詢十二點半就該結束了。但是今天情況不太一樣,兩邊為了議會改革的事情吵的不可開交,就連向來不願意多發言的威靈頓公爵都開足了馬力。艾米莉,我向你發誓,我這輩子都沒見過公爵閣下一口氣說那麼多話。”
考珀夫人聽出了哥哥話語中的弦外之音:“這……亨利前陣子好像也和我提過這個事情,他說輝格黨將會在首相質詢裡將托利黨徹底擊垮。看來,你們這是成功了?”
墨爾本子爵歪著頭掏了掏耳朵:“應該差不多吧。我坐在座位上聽到亨利說要對威靈頓內閣發起不信任動議那裡就睡著了,後麵大概又為了這事情吵了一陣子。不過那都無關緊要了,《天主教解放法案》與反對議會改革的死硬態度讓威靈頓公爵得罪了太多人,托利黨時代的結束已經是必然的了。”
“這麼說的話……”考珀夫人高興的眼睛都眯成了月牙:“看來你和亨利很快就要走內閣中扮演要角了吧?亨利當外交大臣,你做內務大臣?”
墨爾本子爵略微驚訝的望向妹妹:“你的消息還挺靈通的嘛,黨內的事情你一清二楚。”
“那當然,你可彆忘了奧爾馬克俱樂部是乾什麼用的。”考珀夫人笑道:“各種消息在夫人們嘴裡的傳播速度要遠快於在你們黨內傳遞,隻要我願意,我甚至有可能打聽到托利黨打算用什麼方式對你們進行反擊。”
“那倒不必了,我可愛的妹妹。托利黨現在該考慮的已經不是反擊了,而是如何在接下來的大選裡確保自己儘可能少的丟掉席位。恕我直言,下次大選,他們一定會丟掉所有宗教和大學選區,上議院的大主教們說不定也會倒向我們。”
考珀夫人聽著隻是搖頭:“威廉,大選的事情,我不想操心。但是你得答應我,在內務部替你侄子留個好位置,最好是既能鍛煉、又能掙錢、與此同時還不太累的。像是蘇格蘭場這種地方,堅決不行,那地方雖然鍛煉人,但實在是太累了。”
墨爾本子爵疑惑道:“邁克的事情我自然會安排,但你是怎麼突然想起提蘇格蘭場的?”
考珀夫人道:“你沒碰見他嗎?”
“誰?”
“就是剛剛出去的那個年輕人,他就是蘇格蘭場的亞瑟·黑斯廷斯警官。你應該聽說過他的名字吧?他今年都已經好幾次出現在報紙上了。”
“這……”墨爾本子爵聽到這話,忽然麵色變得有些古怪,他看了眼四周,突然壓低嗓音問道:“雖然我不該過問這些事,可……我能確認一些你和他的關係嗎?”
考珀夫人聽到這話,隻覺氣不打一處來,她不高興道:“威廉!我和黑斯廷斯先生互相尊重,但絕對沒有到我和亨利那種程度。你難道看不出來他的年齡嗎?我都能做他的母親了!”
“啊……”墨爾本子爵聽到這裡,隻是扶著額頭無奈的輕笑道:“抱歉,或許是我的神經有些過敏了。”
考珀夫人見到他這麼快便認了錯,因此倒也沒和他多計較,與之相反的是,她還有些心疼大哥這幾十年來的遭遇。
“威廉,雖然這件事不該我來提,但是過去的就讓它過去。龐森比家的那個女人已經死了,雖然她活著的時候也沒儘到自己作為妻子的義務,但那個時候她起碼還占著墨爾本夫人的名頭。現在,你雖然已經不再年輕,但也遠不算老呀!以後的日子還長,你得考慮給自己續個弦,不能讓龐森比把你毀了,墨爾本家還是得靠你呀!”
墨爾本子爵聽到這話,隻覺得心裡不是滋味兒:“艾米莉,你不懂我的感覺。結婚什麼的,對我來說,現在更多像是種負擔,其實不結婚也挺好的。如果兩個人沒辦法互助理解,又何必結婚呢?”
考珀夫人聽到這裡,不由想起了她與考珀伯爵的婚姻,在沉默了一小會兒後,她歎了口氣:“或許你說的對,但你現在也完全可以去找一個能夠理解你的女人呀。”
“嗯……”墨爾本子爵一陣沉吟,在妹妹的一番好意之下,他終於還是忍不住笑了笑,他透露了這段時間埋在心底的最大秘密:“其實我已經有一個能談心的女性朋友了,但我和她並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係……”
墨爾本此話一出,一直躺在壁爐上、沒有隨著亞瑟離開的紅魔鬼不由連連點頭。
紅魔鬼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自言自語道:“對對對!我相信你,男女之間存在不包含任何身體接觸的柏拉圖式愛情。嘁,這種鬼話,也就隻能說給我這種魔鬼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