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科堡劇院的二樓包廂,亞瑟打量著這處寬敞的、擺放著紅木櫥櫃、柔軟沙發、視野開闊的房間,禁不住有些頭疼。
雖然他事先同劇場的工作人員強調過,他隻需要一間位置較為隱秘、不會太過引人注意的房間。
但是……
亞瑟的餘光瞥見房間中央陳設的精致大床,他覺得那位工作人員顯然是會錯了他的意。
二人對於隱秘這一詞彙的理解,顯然是不一樣的。
不過有包廂總比沒有要好,再加上音樂會馬上就要開場了,臨時換位置肯定來不及。
既來之則安之,活人總不能讓尿憋死。
亞瑟四處看了看,最終還是決定把大仲馬給塞進床底。
“亞曆山大,你忍一忍就過去了。今晚的音樂會也就三四個小時而已,你躺在這裡睡一覺也行。”
對於亞瑟的決定,大仲馬當然是一萬個不願意,但奈何他雙手雙腳都被反綁,就連嘴巴都給堵上了。
亞瑟滿臉歉意道:“我知道這樣對不住你,但這是最安全的辦法了。伱如果有意見的話,最好現在提。你不說話的話,我就當你默許了啊。”
語罷,亞瑟便和湯姆把這位難搞的法國胖子給塞進了床底。
收拾完了這裡的混亂秩序,亞瑟終於有空點燃煙鬥,長吸了一口後悠悠吐出陣陣煙氣。
湯姆戴著白手套一邊仔細的翻閱著今天的行動計劃,他盯著上麵的預案一、二、三、四看得直皺眉頭。
他有些不理解的發問道:“雖然有這麼多方案還挺好的,但是……有必要把條條框框都寫的這麼細嗎?你這都快趕上議會製訂的法律了。”
亞瑟一邊抽煙一邊笑著開口道:“在這個年代,對付彆人或許沒必要做到這份上,但是今天的對手可是弗朗索瓦·維多克。咱們蘇格蘭場的大半犯罪偵查規定都是根據法國的《大巴黎警察廳警察管理條例》規定的,而那裡麵的條例又有一多半是維多克先生參與製訂的。麵對這樣的人,咱們還是小心行事為妙。”
“嗯?”湯姆聽到這話,一時也來了興趣:“他還參與製訂過警察管理條例嗎?咱們的那些規定都有哪些跟他有關係?”
亞瑟聽到這話,隻是咧嘴一笑:“可惜今天托尼今天不在這裡,要不然說不準他就能報仇了。”
“什麼意思?”
亞瑟笑道:“托尼最煩的那些禁令,幾乎都是維多克先生規定的。比如說:警察不得與不三不四的社會人員交朋友、不得賭博、不得欠債、不得衣衫不整、不得酗酒……反正蘇格蘭場七八成的不得都和維多克先生有關係,至於剩下的那兩三成則是在維多克先生的基礎上衍生出來的。你說,要是讓托尼知道這件事,他是不是得當場和維多克先生打一架?”
湯姆聽到這裡,也忍不住傻笑道:“原來那些狗屁規定都是他弄出來的,看來巴黎的警察過得也不比咱們輕鬆嘛。”
亞瑟笑道:“冤有頭債有主,他今天要是真敢過來,湯姆,該怎麼做你明白的。給了兩下狠得也沒什麼,維多克先生雖然威名赫赫,但終究隻是大巴黎警察廳的保安部負責人而已。從職權的角度來說,他也就和我平級,最重要的是,他管不到你。
當然,也不要直接把人打死了,硬算起來,他還是法國外交代表團的隨行人員,要是鬨出了命案,我們對上麵也不好交代。”
湯姆聽到這話,緊張的心情也放鬆了下來,他笑著回道:“放心,我下手有分寸的。不過話說回來,這種能揍高級警官的機會可不常有,上次我和托尼打威洛克斯警長悶棍的時候,我沒有把握好時機,這一次我絕不對再讓機會從指縫裡溜過去。”
說到這裡,湯姆又問道:“對了,那位維多克先生有什麼相貌特征嗎?”
亞瑟想了想,聳肩道:“這就是難辦的地方了,維多克先生很擅長便裝,從窮人到富人,從二十多歲的青年人,再到六七十歲的老年人,他都有過偽裝經曆。除了法國人慣有的風流之外,他還兼具一個記憶力超群的腦袋與狡猾的個性。”
湯姆開玩笑道:“亞瑟,瞧你說的。把維多克先生吹得就像是警界的拿破侖一樣。”
亞瑟也打趣道:“在巴黎,還真有人是這麼稱呼他的。”
湯姆笑道:“那你就是咱們蘇格蘭場的威靈頓嘍?”
“咱們現在麵對的情況可比滑鐵盧的時候更加不利。”亞瑟打趣道:“公爵閣下好歹等來了德意誌人的支援,而咱們現在就隻能靠自己積極防禦了。”
亞瑟的話剛說完,包廂外便響起了敲門聲。
亞瑟眉頭一皺,衝著湯姆使了個眼色,待到確定自己這位值得信任的下屬隱蔽完畢後,他才緩緩拉開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