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正夢見雄獅。”
說到這兒,大仲馬禁不住哈哈大笑的走上了給了亞瑟的胸口一拳:“亞瑟,真他媽有你的!這一段兒我第一次看的時候簡直是邊看邊笑,我的肚子都被笑得轉筋了。要不是我認識埃爾德,估計我還以為他是哪門子的美洲硬漢又或者是忠貞虔誠的十字軍戰士呢。不過細細品味起來,這一段寫的還真他媽有點韻味兒,你瞧,我現在不是都快會背誦了。”
亞瑟一臉平靜道:“亞曆山大,你真是過譽了,就像你在《基督山伯爵》裡對維多克先生的經曆進行了化用一樣。我也隻不過是在《聖喬治旗照常升起》裡對埃爾德的形象進行了一定的藝術加工罷了。亞曆山大,你要知道,藝術來源於生活,但卻又高於生活。”
“沒錯,我當然知道。”大仲馬眼淚都笑出來了:“隻不過我覺得你這個加工的程度有點太高了,以致於讓我感覺,這裡麵沒有多少生活,全他媽都是藝術。”
亞瑟嘬了口煙,開口道:“亞曆山大,我一時之間都不知道你這話到底是在誇我還是貶我。”
大仲馬與亞瑟勾肩搭背道:“彆太放在心上,夥計,你就把它當成法蘭西和文豪的關係,你現在也是騷的不行。看在咱們騷到一起去的份上,除了那把法蘭西共和十三年,你隨便挑一把,就當是我送給你了。不過話說回來,你之前不是說自己搞到了一把轉輪擊發手槍嗎?既然如此,你找我看貨乾什麼呢?”
亞瑟無奈道:“那把轉輪手槍的技術還不成熟,故障率實在是有些高了。我雖然已經催過幾遍了,但這事兒急不來,柯爾特先生已經全力在改進了。最重要的是,他那把槍隻是試作品,在倫敦也沒有生產線,所以每次改進都需要找工廠單獨訂製零件,這一來一回,時間可不是就全被耽誤了嗎?”
大仲馬一邊把玩著自己的寶貝愛槍,一邊問道:“不過,你和弗朗索瓦·伯特蘭的決鬥不是劍術比賽嗎?你突然弄把槍做什麼?”
亞瑟搖頭道:“我和他的決鬥準確的說,是兵擊比賽,而且還是無限製的那種。說實話,單是上把槍我覺得已經是很客氣了,我本來還準備帶把糞叉去應戰呢。但現在問題是,糞叉比我想象中難借,有的家夥實在是過於小氣了。”
亞瑟說到這兒,還禁不住瞥了眼騎在樹上的紅魔鬼。
阿加雷斯敏銳的捕捉到了亞瑟的眼神,他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道:“亞瑟,我再強調一遍,我那不是糞叉,而是魔鬼的三叉戟!你這個沒見識的鄉下土逼,你知道刺傷了耶穌的朗基努斯之槍嗎?在羅馬帝國時期,持有朗基努斯之槍就代表掌握了帝國的權柄,也可以主宰世界的命運。而我的那把三叉戟與朗基努斯之槍的材質都是一樣的!它們唯一的不同之處就在於,我的三叉戟直到現在還沒有渴飲一位救世先知的血液而已!你彆他媽想讓我把它借給你。”
亞瑟聞言,隻是瞧了眼大仲馬手中的共和十三年,又瞧了眼被阿加雷斯抱在懷裡的三叉戟,隨後遺憾的聳肩道:“看來魔鬼的占有欲比法蘭西人還要更強一點,或許這種時候,我真的隻能指望柯爾特這個美國小夥子了。”
大仲馬聽到這話隻是寬慰道:“亞瑟,你對你自己要有信心。你可是能獨自乾掉十三名巴巴裡海盜的人物,弗朗索瓦·伯特蘭的劍術怎麼可能對你產生威脅?”
亞瑟聞言搖頭道:“我原來也是你這麼想的,但是自從我看了那本米夏爾·亨特大師的著作後,我現在的信心已經不太堅定了。我總是擔心打著打著,伯特蘭先生忽然從台下叫上幾十個兄弟。亞曆山大,你去看比賽當天記得也帶上槍,實在不行,咱們就和他們拚了。既然不列顛可以有德意誌軍團,我和你這個法蘭西文豪並肩作戰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亞瑟剛說到這裡,忽然看見迪斯雷利哼著小曲推開柵欄門,走進了菜園子裡。
他瞥了眼桌上一排排的軍火,緊皺著眉頭問道:“亞瑟,你終於也開始乾起從蘇格蘭場倒賣軍火的生意了?”
亞瑟嘬了口煙:“抱歉,本傑明,我暫時還沒有膽量插手皇家海軍的業務領域。這些槍是亞曆山大的收藏品,你有沒有陪他試兩顆的興趣?”
大仲馬也點頭附和道:“本傑明,相信我,我的槍法很準的。”
“原來試兩顆的意思是讓我當靶子嗎?”
迪斯雷利翻了個白眼:“亞曆山大,我的生命都奉獻給了全不列顛的人民,你如果想找我試槍的話,可以考慮先入個英國籍。不和你們開玩笑了。話說回來,亞瑟,我有個事情求你。”
亞瑟靠在桌子旁問道:“讓我猜猜,是不是和那個讓你看不順眼的托利黨新星格萊斯頓先生有關係?”
迪斯雷利指著亞瑟笑道:“亞瑟,你果然是懂我的。沒錯,我就是要給他點厲害的瞧瞧。”
“厲害的?”大仲馬抄起一把手槍朝他扔了過去:“這把口徑是最大的,保證一槍就能轟開他的腦袋。事情做的乾淨一點,我相信以亞瑟的能力,一定可以幫你爭取到流放澳大利亞的寬大處理。”
迪斯雷利撇嘴道:“亞曆山大,這裡是不列顛,能不能不要總是套用你們法國人的政治邏輯,我沒打算要他的命。況且我的槍法也不準,如果格萊斯頓這個砍柴愛好者轉悠起他那把開山斧,我還真未必能打得過他。”
亞瑟回道:“那你或許可以考慮找亞曆山大進行一下槍法特訓,順帶提一句,如果這樣你還依然打不準的話,還可以找他學習一下炮彈的發射技巧。彆忘了,他可是當過法國炮兵副連長呢。”
大仲馬自豪道:“沒錯,無論是榴彈炮、臼炮還是加農炮,我掌握它們所有的發射技巧。口徑從8磅、12磅、24磅一直到36磅,就看你覺得哪種用起來比較順手了。”
迪斯雷利聽到這話禁不住罵道:“亞曆山大,你被法國人通緝果然是有原因的。還有你,亞瑟,你看你給我出的都是什麼餿主意。我說了,我不打算要格萊斯頓的命,我就是想壓他一頭,這小子最近在黨內實在是太囂張了,他出的那些風頭本應該是我的!”
“好吧好吧,我親愛的本傑明,誰讓你是首相呢?我這個蘇格蘭場的小警官可拗不過你。”
亞瑟開口問道:“所以說,你到底是想要在什麼地方讓格萊斯頓難堪?”
迪斯雷利咳嗽了一聲:“亞瑟,我之前不是和你提過我和格萊斯頓去蘇格蘭場做妓女勸導工作的事情嗎?那個什麼,你不是和東區的菲歐娜小姐聯係緊密嗎?她手底下應該有不少這方麵的專業人才吧?”
亞瑟聞言一挑眉頭:“你是說,讓我去把菲歐娜的人全抓過來讓你勸導?”
“不不不,這怎麼能說是抓呢?”
迪斯雷利嬉皮笑臉道:“對待女士們,要溫柔,咱們隻是請。而且也不用全請過來,隻需要請過來幾個就行。這些被請來的女士們,麻煩你告訴她們,當格萊斯頓來勸導時,請儘量表現的不屑一顧,而我過來勸導時,則馬上大受感動,如果能夠潸然淚下的演繹一些劇情,那就再好不過了!
總而言之,要表現的我與格萊斯頓兩相對比高下立判。當然了,請這些女士過來我自然也不是白請,我願意支付給她們一定的報酬和感謝金。”
大仲馬聽到這話,隻是嘖嘖稱奇道:“本傑明,我還以為自從海德公園第一次見你後,你請演員的習慣已經改掉了。怎麼現在又舊病複發了呢?”
迪斯雷利聞言紅著臉罵道:“亞曆山大,這不是請演員,這是政治,政治你懂不懂。欺騙也是政治的表現形式之一,而且我還願意給這些女士提供酬金,這難道不比她們在外麵掙錢舒服多了?掉幾滴淚而已,這錢來的已經非常容易了!”
亞瑟聽到這兒,倒也沒有反駁迪斯雷利的話,他琢磨了一下,忽然開口道:“本傑明,如果你真是想在這件事上動心思的話。我建議你還可以去和查爾斯聯係一下,他之前說了要弄個專門幫助失足女士們學習技能的烏拉尼亞之家。如果你能和他聯係在一起,說不定還能順帶著上個報紙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