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不出話了？看把你神氣的，是不是清醒了？”方婷婷繼續道。
“我有什麼好生氣的，這個世界笑貧不笑娼，我要生氣，難道還加工資？”我說道。
“你說什麼，你說誰娼？餘楠你把話說清楚！”方婷婷一把揪住我衣領，顯然我的話刺中了她的要害。
“你乾嘛這麼激動，彆對號入座行不行？”我拿掉方婷婷的手。
“我爸十幾年前在工地落下了殘疾，包工頭跑了，一分錢都沒賠償，他在家裡還需要我媽照顧，我大學那幾年都在外麵打工，我甚至在ktv當過服務員，但我告訴你餘楠，我的錢都是乾淨的，我從來沒有出賣過我的身體，我每一分錢都很乾淨！”方婷婷好像被我惹毛了，但漸漸地，她的眼眶紅了。
“那你還和王總在一起？”我問道。
“我來麵試助理，誰知道他會追求我，會照顧我？”方婷婷的眼眶泛著淚花，她繼續道：“是，我知道他有老婆，但他老婆不能給他傳宗接代，他也有他的苦衷，你以為他願意和我在一起嗎？我比你們任何人都清楚，但我的籌碼就是我肚子裡的孩子！”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我警告你，彆用你的想法標榜我，我和王總你情我願，她老婆不能生就不應該拖累他，我要是他老婆，我肯定不會連累他，我肯定和他離婚！”
怔怔地看著方婷婷，我突然發現方婷婷有點道理。
“沒有孩子就不配擁有婚姻？”理智讓我忍不住發問。
“沒有孩子當然可以擁有婚姻，但男人的心不在家裡，這種婚姻留有何用？”方婷婷說道。
“你就能保證和王總結婚了，王總的心還能在你這？”我繼續道。
“我有孩子呀，我有兩個孩子，我乾嘛要在意他在外麵做什麼？我有大房子住，我有豪車開，我相夫教子就行，我的人生可以躺平，我乾嘛在乎那麼多？”方婷婷說道。
“什麼？”我有些巔峰三觀。
“女人最大的成功就是活的滋潤，活的有質量，我有錢可以到處旅遊，可以去呼倫貝爾，可以去西藏，我甚至可以養小白臉，我也可以不上班，我能風光的回娘家，我可以讓親朋好友高看我。”方婷婷繼續道。
怔怔地看著方婷婷，我這才知道這是她的心聲，她不會承認她的錯誤，換句話說，誰要阻止她，就是擋她財路，擋她幸福。
“不愧是你！”我說道。
“餘楠，你想一輩子默默無聞做一名司機嗎？脫下你的外殼，從寶馬車上下來，你還有什麼？你沒房沒車，哪個姑娘願意跟著你？”方婷婷繼續道。
方婷婷的話，讓我想起來剛剛電梯口遇到的徐莉，她說的沒錯，褪去這身外殼，我還有什麼？
如果讓徐莉知道我就是個司機，我在這沒房沒車，她還會理我嗎？剛剛她可是上了一輛豪車。
“是不是無話可說了？”方婷婷說道。
複雜地看著方婷婷，我對著門口走去。
幫方婷婷搬家結束了，我也該回去了，我沒有必要留在不屬於我的地方。
“你要走了嗎？”方婷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沒有回頭地打開門，我迅速地下樓，我突然發現，我才是這個世界的小醜。
本來還豔陽高照，到了這一刻，卻是烏雲密布，不多時，就下起了大雨。
站在停車場，我忍不住大叫。
“啊--”
我歇斯底裡，我瘋狂大喊...
幾分鐘後，我巍顫顫地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支。
這是一根白利，和場麵上的華子比，相差甚遠，表麵光鮮的我過年回家抽的是中華，隻有獨自在房間時，這煙才能陪伴我。
“餘楠你發什麼神經？你有病吧？”方婷婷突然出現在樓道口，她複雜地看著我。
“我真是個廢物！”我沙啞開口，豆大的雨點打在身上，讓我更加清醒。
“你這樣會感冒的，快回來。”方婷婷繼續道。
看著方婷婷，我突然意識到淋雨的人，怎能和這些有錢人比？這就是人和人的差距，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