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與她耳鬢廝磨,低聲道:“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嫁給我所圖為何?”
邊境戰事頻發,沈家滿門英烈的屍骨還滯留在落月關,沈若錦那年近七十的外祖父還在苦守邊境,她要尋得助力在京城站穩腳跟,才能保證沈家有足夠的糧草軍需。
她想著嫁過人,再和離就是自由身,以後再也不會有人逼著她成親,逼著她在家從父、出嫁從夫。
她想替她的兄長們征戰沙場,做到他們未儘之事。
沈若錦愣了許久,才回過神來故作輕鬆道:“被小王爺看穿了呢。”
“沒錯,我就是圖你財,圖你勢,還有那麼一點圖你的色。不過,你放心。”沈若錦一副和盤托出的架勢,“我沈若錦隻圖權勢富貴,不貪一絲真情。”
秦琅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如此坦誠相告?”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小王爺無需客氣。”
沈若錦下意識地頷首,額頭撞在秦琅下顎上,有點疼,也有點燙。
她下意識伸手去揉,秦琅卻先一步按住她的額頭,嗓音低沉道:“沈若錦,你要弄清楚一件事。”
沈若錦抬眸,“什麼?”
秦琅朝她額頭輕輕吹了一口氣,“隻要我高興,你圖什麼都行。我若是不高興——”你什麼都撈不著。
“我知道。”沈若錦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我這不是正在哄你高興麼?”
秦琅微微挑眉,一副“我一點可沒看出來”的表情。
正說著話,黃班主帶著戲班裡的人上來見禮了。
“小王爺、二少夫人,小的帶戲班裡的人來給您兩位請安了。”
黃班主陪著笑臉,把還沒卸去妝容的海棠紅推到前麵來。
方才隔著戲台,沈若錦隻覺得這花旦身段款款,扮相美豔,這人到了跟前竟比她高出了半個頭。
沈若錦自幼習武,身量在女子之中已經算是極高挑的。
這個海棠紅高的超乎尋常,但是她著實美貌,一點不男相。
沈若錦緩步上前,抬手挑起了海棠紅的下顎,細細打量了一會兒。
她才含笑道:“色如春曉,麵若嬌花,果真是個難得的美人。”
海棠紅還沒出聲,黃班主就滿臉得意地接話道:“可不是,小的經營戲班三十幾年,也隻得了這麼一個台柱子……”
海棠紅被她用紈絝調戲良家女的慣用姿勢賞玩著,一雙美眸卻直勾勾地看著秦琅,“我不賣身、更不做妾!小王爺是知道我心中所想的,您說句話啊。”
沈若錦收了手,回頭看向秦琅,“小王爺?”
秦琅神色頗有些微妙,“你想讓我說什麼?”
海棠紅一副泫然欲泣狀,“您答應過我的,不會讓人欺負我,也不會逼我做小……”
“等會兒,你先彆哭。”沈若錦適時打斷道:“我沒有買你為奴的意思,更不會逼你做妾。”
海棠紅卡在要哭不哭的關頭,“那你買芳華班做什麼?”
“當然是為了賺錢啊。”沈若錦不假思索道:“與其讓小王爺給彆人砸錢,不如買下芳華班,讓他在自家生意裡砸錢,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