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徒們看著滿桌的金銀,眼睛都紅了。
秦琅卻覺得無甚趣味,沈若錦自從昨日買下芳華班之後,已經十三個時辰,整個十三個時辰沒出現了。
非但她本人不來,連派個人來問他一聲都沒有。
她在家做什麼呢?
父王整日板著個臉,跟誰欠了他幾百萬兩銀子似的,母親算盤珠子撥個沒完,兒子遠沒有銀子重要。
還有那個便宜大哥秦祁……不提也罷。
秦琅今日在四海賭坊大殺四方,動靜鬨得那麼大,就是想看看沈若錦會不會來。
這些人以為他在跟劉老七賭。
其實他在和天賭。
賭沈若錦對他,至少有一點、有那麼一點點上心。
但她沒有來。
秦琅甚至開始反省,是他在新婚夜離府做的太過分了麼?
沈若錦後悔嫁給他了?
“無趣得很,不玩了。”
秦琅隨手推倒了堆積如山的金銀,起身欲走。
外頭不知道誰喊了一聲,“秦小王爺,你夫人殺過來了!”
秦琅握著玉骨扇的手徒然收緊,原先覺得諸事無趣,看誰都不順眼的厭世之色瞬間消失,桃花眼裡聚起笑意,唇角壓都壓不住。
沈若錦來找他了。
秦琅下意識想迎回去,忽的又想起自己在她麵前是個混球浪子,於是他又坐下了。
“海棠紅不行。”他朝對麵的劉老七說:“換一樣。”
劉老七哪裡知道秦小王爺的心思,“那,換和秦小王爺一夜風流如何?”
周遭眾人一聽這話就來勁兒了,“真沒看出來啊劉老七,你還好男色?”
“你可真敢開口啊!”
“惦記誰不好,你惦記秦小王爺?”
賭徒們頓時炸開了鍋。
千百年來,賭和美色總是難舍難分,秦小王爺身份尊貴,他俊美非凡,但沒有一絲女氣,愛慕他的姑娘多到數不清,覬覦他的男人,還真沒有。
秦琅拿了一錠金子在手裡掂量著,似笑非笑地看著劉老七道:“你知道你說在什麼嗎?”
“去去去,瞎起什麼哄,是我妹妹愛慕秦小王爺已久,高攀不起鎮北王府,我幫她贏個一夜風流還不行?”
劉老七被鬨得太過,開口解釋的時候說得臉紅脖子粗的。
眾人齊齊“切”了他一聲。
“那也不行。”
秦琅說著,隨手拿金錠砸劉老七嘴角,讓他閉嘴。
他越解釋,眾人起哄的越厲害,越描越黑。
“怎麼不行?”
劉老七被砸的嘴角青紫,疼的直皺眉,還得把金錠接住收好了。
身後的小弟幫腔,“秦小王爺肯定是怕輸啊!”
秦琅嗤笑道:“在我這裡,沒有“輸”字。”
劉老七催促道:“那就趕緊加上賭注,咱們賭一把。”
秦琅搖扇笑道:“花魁一夜值千金,我一夜至少值萬金,你們拿什麼跟我對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