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王父子的關係差到一見麵就吵翻天,要麼就是直接開打。
秦琅先前都是鎮北王回京,他就在外麵帶著,能不回府絕不回府,要不是當父親得派人去將他綁回來,父子倆連麵都見不上。
這次秦琅卻主動問起了父親。
“待會兒您就知道了。”
秦琅說著,穿過庭院去了鎮北王的書房。
“你來做什麼?”鎮北王見到秦琅出現在他麵前,第一反應是詫異,緊接著又問:“若錦跟你一塊回來了嗎?”
秦琅沒回答他,神色是平日截然不同的沉著,“我來跟父親借樣東西。”
“你要借什麼東西?”
鎮北王覺得這混賬今日不同尋常,說話間就放下了手中的兵書。
“虎符。”
秦琅直截了當地說道。
“你瘋了?”鎮北王像是第一天認識這個兒子似的,“虎符是什麼東西,如何能說借就借?你不過是去了一趟臨陽侯府,要什麼虎符?難道是……”
“沈若錦收到一封密信,已經出發趕往落月關,西疆怕是出事了。”
秦琅也不瞞他。
沈老將軍守了一輩子西疆,他若死了,必定會引起兵變,到時候西昌舉兵壓境,邊防線一擊即潰,後果不堪設想。
鎮北王也是久經沙場之人,自然明白這事的嚴重性。
鎮北王追問道:“若錦收到的密信是誰送來的?上頭都寫了些什麼?”
秦琅也沒親眼看過那封書信,自然無法逐字逐句複述給鎮北王聽。
他隻是從沈若錦的隻言片語裡,將事情猜的七七八八。
鎮北王說:“本王前兩日才被皇帝召入宮中,跟眾大臣一起商議軍機大事,西昌那邊遞來國書說三公主嫁給他們的三皇子之後夫妻和睦,現已懷胎八月,分娩在即,國書上反複說兩國交好乃百年之事,怎麼會忽然起了戰事?”
秦琅道:“西昌人出爾反爾也不是第一次了,說不定是故意遞上國書麻痹大齊君臣,暗地裡早已經揮兵犯境。”
“你少在這胡說八道!”
鎮北王最討厭秦琅這幅對什麼都毫無敬畏的模樣。
琅見他這般態度,也不與他多說什麼,“那我隻問鎮北王,這虎符您是借是不借?”
“你以為虎符是什麼東西?就憑你空口白牙一句,說借就借?”
鎮北王快被兒子氣死了。
“不借也行。”
秦琅其實知道父親不會答應。
他之所以提出借虎符,無非是先說一個鎮北王不可能答應的要求,然後再給他一個相對來說容易接受一點的要求。
“那就請父親修書一封給雲川城的趙將軍,請他練兵時加一項奔襲百裡,終點就設在落月關。”
雲川城在落月關以北之地,距離三百裡左右,北境兵馬再多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但雲川城離得近,趙將軍又曾是鎮北王麾下得力乾將,讓他換個地方練兵,總比秦琅拿著虎符調兵好解釋的多。
“你這混賬,軍機大事豈可任由你隨意更改?”
鎮北王反應過來,對秦琅刮目相看的同時,又忍不住罵他。
鎮北王以為二郎在京城當了數年紈絝,早就把家國天下拋到腦後,不曾想他心中仍有丘壑。
但這事不能由著他胡來。
“父親若是連這個忙都不肯幫,就老實在家待著!”秦琅原話奉還,“我另想他法就是。”
秦琅說完,轉身就走。
鎮北王氣的抄起桌上的兵書就砸了過去,“混賬,你給我站住!”
秦琅隨手打落飛來的兵書,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我再不追,媳婦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