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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聽到這麼一句話,隻覺得春風拂麵,滿身的疲憊一瞬間就消散了。
他的目光落在沈若錦身上就再也沒移開,麵上卻什麼都不顯,點頭道:“回來了。”
沈若錦與秦琅並肩而立,轉而看向幾步開外,“這位就是……”
秦琅同自夫人溫聲道:“蔣前輩的孫兒,蔣淮安蔣兄。”
“沈十見過蔣兄。”沈若錦朝馬背上那人頷首道:“西州城大戰在即,蔣兄願意出山相助,實乃西疆百姓的幸事,沈十在此先行謝過了。”
沈十來西疆的時候,蔣前輩早已歸隱山林,三年前大戰之後倒是匆匆會過一麵,但她那時候一心要為舅舅和兄長們報仇,旁的什麼人什麼事都不曾上過心。
之前有沒有見過,記不太清了。
隻當是今日是初見。
蔣淮安穿的是最普通的粗衣麻布,甚至還披著虎皮,一副與世隔絕的山中獵戶模樣。
他二十歲左右的年紀,身量極高,雙目炯炯,一看就是自小練武,且大有所成之人。
蔣淮安看到沈十就頓了頓。
沈十在笑,因為見到他的夫君回來,看到他出現而歡喜。
三年前沈家兒郎們戰死沙場之後,他曾跟著祖父前往落月關,幫沈老將軍禦敵,那時候的沈十整日白衣帶孝,來往於各城之間,拔劍殺人於頃刻之間。
她那時候好像一個木偶,沒有感情,也不會笑,連眼淚都流乾了。
她隻做一件事。
報仇。
蔣淮安那時候站在沈十麵前,沈十好像都看不見他一般,好似這世上再也沒人能入她的眼,走進她的心。
而現在。
沈若錦好像又活過來了。
是因為遇到了對的人嗎?
她的夫君……
好像是挺好的,被懷疑也不惱,還讓隱衛都退開,獨自陪著他在門外等。
秦琅見他一直看著沈若錦,揚聲道:“蔣兄,你還坐在馬背上做什麼?我夫人都出來迎你了,你還不下來?”
“剛才……是我誤會你了。”
蔣淮安翻身下馬,走上前去。
剛要賠不是,就被秦琅打斷了,“區區小事,蔣兄不必放在心上。”
秦小王爺這話說的隨意,轉頭問沈若錦,“到底是誰在傳沈家姑爺被西昌兵抓了的謠言?我看起來有那麼弱嗎?”
沈若錦想起在李園那天,秦小王爺一掌拍開大門,持棍闖入的場景。
“弱”這個字跟秦琅真的毫不沾邊。
險些被騙的將領們憤憤不平道:
“這肯定是賀拓的奸計!為的就是引十姑娘獨自出城!”
“定是賀拓以為十姑娘和姑爺新婚燕爾,情意正濃,故意放出這樣的假消息來擾亂十姑娘的心!”
這要是換個把情愛當成天的人來,這會子隻怕已經心神大亂中了奸計,出城救人去了。
秦琅“哦”一聲,轉頭問沈若錦:“夫人與我新婚燕爾,情意正濃,可曾因為聽到這樣的假消息心神不寧?”
沈若錦抬眸看他,“我又不是草木,豈會無動於衷?”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她隻是比衛叔等人更了解秦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