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十那些舅舅和兄長們還在的時候,斷然舍不得讓她受這樣多的傷。
這些痕跡都是沈家人死後,她一心要報仇,往來於西昌王庭之間斬仇敵留下的。
“沈十。”
“沈若錦!”
秦琅低低地喚她,心口疼得厲害。
已經入睡沈若錦也不知有沒有聽到,她隻覺得有些癢,翻了個身,把秦琅撫摸她身上傷疤的手抱住了。
“暖和……”
沈若錦含糊地說著。
秦琅不舍得把手抽回來,就用一隻手幫她穿好衣衫,蓋上棉被。
他這幾日也奔波不休,見沈若錦睡得沉,就靠在床邊小憩。
連日來兵荒馬亂來。
難得有這一刻安枕。
沈若錦這一覺,睡了六七個時辰。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中午。
秦琅正在給她換藥。
沈若錦一睜眼就看到秦小王爺的俊臉近在眼前,而她衣衫半解,下意識地就想攏好衣裳。
卻被秦琅按住了。
他嗓音低啞道:“還沒弄完。”
沈若錦頓時:“……”
上藥就上藥。
說的跟那什麼似的。
她垂下手,方好讓秦琅繼續包紮。
“什麼時辰了?”
沈若錦往窗外看了一眼,可簾子垂了下來,看不清天色,隻能問眼前這人了。
“快午時了。”
秦琅說著,又補了一句,“午飯已經備好了,我給你包紮完就讓人端進來。”
他是了解沈若錦的。
睡足了就餓。
正是需要飽餐一頓的時候。
“那你快點。”
沈若錦說話都比平時輕許多,已經餓到了想吃人的程度。
再不把飯食端來,她怕是忍不住要吃掉秦琅了。
“快不了一點。”
秦琅回了這麼一句。
傷口要好好處理,不然容易落下病根。
沈若錦聽到這話,莫名地想到了那天晚上,耳根隱隱有些熱。
“你這傷口挺深,昨天怎麼睡著的,不疼嗎?”
秦琅一圈一圈地給她纏著紗布。
想問她身上的這些傷痕都是怎麼落下的。
到底沒有問出口。
沈若錦恍然不覺,“疼啊,但更困,本來想上過藥再睡的,不知道怎麼就睡過去了。”
就地紮營,營帳簡陋,她看一卷普通的白紗布被秦小王爺拿在手裡都變成絲綢一般貴重,簡直身價倍增。
傷口疼。
但習武者,最好不要用止痛藥,容易成癮。
沈若錦就盯著秦琅看。
都說秀色可餐。
她則用美色來止疼。
秦琅給她的肩膀纏了數圈白紗布之後打了個結,順手幫她把衣衫攏好,開始係衣帶。
沈若錦原本想自己來,見他動作如此一氣嗬成,愣是沒插進去手。
她默了默,忽然開口問他:“我睡著的時候,你在我邊上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