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錦說話的聲音更輕了,“讓三哥扮成婢女守著公主。”
“此計甚妙!”秦琅道:“反正三哥也不是沒扮過婢女,在西昌王庭的時候,公主不就是用這個法子把三哥從穆成康眼皮子底下保住的?”
沈老將軍還是覺得有些不妥。
秦琅又道:“三哥的命是公主救回來的,如今公主重病,阿公若不讓三哥守在跟前,豈不是陷三哥於不義?”
“這……”
沈老將軍忽然覺得姑爺這話說的也有道理。
沈若錦緊跟著道:“有恩必報是阿公教我的,怎麼現在到了三哥這裡,這恩就不用報、不能報了?”
沈老將軍越聽越覺得自己不讓沈三留下是不對的,“這……也罷!就依你們所言,讓知安扮成女子守著公主。”
沈若錦道:“得令!”
秦琅道:“遵命。”
兩人說著不約而同地看向對方,四目相對,默契十足。
“切記!切記要扮的像一些,可彆讓人一眼就看出了破綻。”
沈老將軍還是很難想象沈知安被扮成婢女的樣子。
他好好一個孫兒,怎麼就要受這種罪!
沈若錦進去,哄了沈三許久,又拉著他鼓搗了許多,終於把他從一個俊秀青年裝扮成了婢女模樣。
現在的沈知安實在太瘦了,腰細的不像話,他本就生的好看,穿上婢女的衣裙也不違和。
沈若錦幫他梳了簡單的發髻,又再三囑咐他,除了守在公主榻前哪裡都不要去。
沈三的目光一直落在病榻上,點了點頭,也算是願意給沈若錦回應了。
其他的事便都交給西州兵和臨時買來幾個的婢女去辦。
每日請脈和湯藥有專門的人負責。
沈三隻負責,公主醒來的時候,第一眼就能看見他。
見一人,心即安。
心安處,便是家。
對元思寧來說,或許沈知安就是這樣的存在。
沈老將軍來跟安平公主辭行的時候,看到了坐在地上,守著病榻的女裝沈知安,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阿公問:“小十,你這是給知安易了容?”
沈若錦謙虛道:“略微做了一些細微改變。”
沈老將軍心中的憂慮頓時消了大半,這樣的沈知安,不管誰來都認不出。
到時候就不會有人說公主和知安不清不楚。
眾人辭行的時候,安平公主模模糊糊醒過來一次,啞聲說:“你們隻管先行回京,我發高熱是常有的事,隻是看著嚇人,其實養兩日便好了。”
元思寧病中糊塗,還不忘安撫眾人,像是這樣的事早已經發生了無數次。
“知安……知安……”
公主隻是擔心沈知安,病中糊塗,也一直在叫他的名字。
知安把手遞過去,任憑她抓著,“知安在。”
沈若錦輕聲道:“知安留下陪著公主,公主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帶知安一起回家。”
“好……”元思寧低聲應了,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回家。”沈知安低頭,用下巴輕輕蹭著元思寧的掌心,“公主和知安,要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