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安求親被拒,麵上也無失落之色,隻是病得比先前明顯了許多。
半真半假地讓皇帝知道,沈知安雖然已經恢複神智,但病骨支離,也不是長命之相。
徐禦醫說要徹底解開沈知安身上的蠱毒,必須找到給他種下毒蠱的那個人。
沈若錦考慮了整整一夜,開始準備前往南謁尋找線索。
秦琅初入翰林院,他的身份擺在那裡,也沒人敢給他氣受,倒是清閒得很。
他知道沈若錦想去南謁,索性告假三月,陪著一起去。
“告假三月?”沈若錦聽到的時候都震驚了,“你是怎麼說出口的?”
“就直說啊。不過翰林院那幫老頭聽到我要告假三月,眼睛都瞪圓了。”
秦琅根本沒當一回事。
在翰林院任職,哪有陪夫人遠行重要。
“這假他們批不了,你也彆為難那幫老大人了。”
沈若錦都替翰林院那幫人頭疼。
她同秦琅道:“你還是好生留在京城,我隻是去南謁尋個人,不會出什麼事的,若你實在不放心,把鐘黍等人借我。”
鐘黍是秦琅手下最得力之人。
有他同行,尋起那個人來想必也能事半功倍。
“你帶鐘黍都不帶我?”
秦琅不高興了。
早知道中了狀元之後還要跟夫人分開這麼長一段時間,他就不中這個狀元了。
沈若錦道:“不是不帶你,是南謁離得太遠,你如今在翰林院任職,不能說走就走。”
“不就是告假三月嗎,有什麼不行的?實在不行,我換個官兒當。你等著,我去找皇上。”
秦琅說著就更衣進宮去了。
沈若錦攔不住他,去了王妃的院子,跟她說明情況。
“你要去南謁?”王妃有些吃驚,不過很快就平靜下來,“正好,那邊也有我的生意,你過去了要是遇到什麼事,隻管拿出我給你的令牌,但凡有我林氏產業的地方,都能派上用場。”
王妃知道沈知安對沈若錦來說有多重要,根本就沒想過不讓她去。
反而拿出了林氏產業圖,跟沈若錦說哪些是她生意涉及的地方。
沈若錦再次被王妃的有錢程度震驚到。
王妃卻隨意的很,拉著她的手,說:“錦兒,出門在外,能用銀子解決的事都不是事兒。如果用銀子解決不了,那一定是銀子不夠多。”
沈若錦深覺有理。
王妃跟她說:“需要用銀子的地方儘管用,千金散儘還複來嘛。”
沈若錦點頭,再點頭。
秦琅進宮一趟,回頭之後,還真換了個官兒。
也巧的很,他說他要去南謁,皇帝和一幫心腹大臣正在商議南州那邊有人來京城告禦狀的事。
有人告梁王私采鐵礦,屯兵自重。
皇帝正愁派誰去南州查明此事,老狐狸們都想活的久一些,這麼危險的事都說讓年輕人去。
秦琅好巧不巧地撞上了這事。
他要去南謁,正好要經過梁王的封地南州。
於是膽大不怕事也不怕死的秦大人應運而生。
皇帝給了他一個欽差的名頭,派他去南州查明梁王是否有反心。
秦琅高高興興地跟夫人一起上路。
沈若錦卻高興不起來,“南州之事非同小可,你為了陪我去南謁應下此事,實在是……”
“我倒覺得是天意如此。”秦琅跟沈若錦一起坐在馬車上,同她說:“前路艱險又如何?隻要你我在一處,怎樣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