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飯,秦琅帶著鐘黍等人出門,繼續探查鐵礦所在。
現在外頭到處都是搜捕喬夏的人,喬夏不便出門,扮作林公子的貼身婢女,走哪跟哪。
沈若錦在南州城中找人打聽南謁巫師的習性,還有可能出現的地方。
南謁信奉巫師,巫師擅用毒以及巫蠱之術,喜陰暗之地,晝伏夜出。
沈若錦花了不少銀錢買消息,才在城西的小竹樓裡找到一個年邁的巫師,向她問詢噬心蠱毒的解法。
那老巫師說:“噬心,隻有下蠱之人能解。”
沈若錦問:“如何才能找到下蠱之人?”
老巫師道:“這是另外的價錢。”
侍劍氣得要罵人。
沈若錦卻直接解下腰間的錢袋放在桌子上推了過去,“願聞其詳。”
那老巫師掂了掂錢袋,“中了噬心毒蠱的人跟下蠱之人是有感應的。”
“多謝。”沈若錦問完便起身走人。
侍劍跟著她往外走,“都說巫師性情詭異,咱們找的這個怎麼這麼貪財?”
“不貪財的,咱們也找不著。”
沈若錦倒不心疼銀錢。
王妃說了,出門在外能用銀子解決的事,都不叫事。
麻煩是銀錢解決不了的。
侍劍一時間無言以對。
還真是這樣。
依照那老巫師所言,要靠著中蠱之人感應才能找到下蠱之人,那三哥也得到南謁來。
沈若錦在想三哥的身體是否能經得住長途跋涉。
從城西小竹樓回彆院的路上,天就暗了下來,經過梁王府的時候,沈若錦掀開車簾往外看了一眼,果然掛滿了白幡。
來都來了,她想去探探梁王府死的究竟是誰。
沈若錦看了侍劍一眼。
侍劍立刻會意,喊車夫“停下。”
沈若錦取出麵紗帶上,“你們先回彆院,我去去就回。”
侍劍想跟她一起去。
沈若錦讓她回去跟秦琅知會一聲,免得他們擔心。
侍劍這才不情不願地點頭應“是”。
馬車在梁王府附近停了一瞬,很快就離去了。
沈若錦趁著夜色掠上樹梢,在梁王府的屋簷上飛奔,她身影如風,輕盈而迅速。
她在梁王府繞了一圈,在侍女們的低聲議論中得知,死的是梁王妃。
不過,梁王也命在旦夕。
為了確認梁王是不是真的快死了,沈若錦暗中跟著梁王世子元向武來到一處密室,底下有機關陣在,她不好跟的太近,就趴在屋簷上探聽底下的動靜。
元欣然焦急的聲音隨之傳來,“父王傷的這麼重,他們都是廢物!”
元向武道:“我已經派人去請南謁巫師,她們一定有辦法救父王!”
兩人正說著話,兩名身著黑袍,大帽簷遮住了形容的人穿廊而來。
月色籠罩庭院間,兩人如同從黑暗深處來,神秘而危險。
沈若錦在屋簷上看著那兩人越來越近,前頭那人身材纖細,腰間掛著數串銀鈴,行走間銀鈴聲響起,聽得人昏昏沉沉。
“有人比我們來得還早。”走在前麵的年輕女子輕笑道:“阿知,抓住她。”
身後那名喚做“阿知”的黑袍人立即飛身上屋簷,去擒匍匐在瓦片上的沈若錦。
沈若錦不慌不忙,跟他連過數招,對了一掌,掌風震碎了屋簷的瓦片。
黑袍的人帽簷隨之落下,月光照在他臉龐上。
沈若錦看清眼前人之後,登時驚詫萬分。
她愣住了,輕聲喚道:“……長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