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才知道原來沈若錦這麼在乎自己。
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龍彪說:“我等先前也想過救人的事,隻是梁王的人把整片礦山都把持了,不僅有重兵把守,還設了許多崗哨,不許任何人靠近,我等就算潛入礦山找到那些人,也沒辦法把人全須全尾地帶出來。”
魯三金一口氣將一大碗酒喝了個精光,恨聲道:“梁王做事狠絕,若是我等貿然前去救人,他寧可把那些人全殺了,也不會任我們把人帶走!”
有弟兄接話道:“而且還會把我們也全殺了!”
梁王在南州早就是土皇帝的做派,青龍寨的弟兄們大多原本都是良民,苛捐雜稅交了一茬又一茬,沒完沒了,日子實在被逼得過不下去了,才落草為寇。
他們一直以來都是隻劫大戶,還時不時接濟那些窮苦百姓,因此才被稱作義匪。
礦山那邊的事,青龍寨也早就有所見聞,救人這事一直放在心上。但是誰的命都是爹生娘給的,為了救人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人還救不出來這事,沒人願意乾。
他們不知道秦琅和沈若錦究竟是何身份,但是願意把窮苦百姓的性命當回事,那就是好人。
青龍寨的弟兄們七嘴八舌地說著,一口一個“秦兄弟”。
有幾個口音重的,直接就喊成了“親兄弟!”
“咱們青龍寨的弟兄雖然不少,但跟梁王的私兵那肯定是沒法比的,所以我打算在幾天之內把南州境內的山頭全都掃平,把所有綠林好漢聯合起來一起救人。”
秦琅這話一出,龍彪都等人都頓住了。
連沈若錦都不知道秦琅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我沒聽錯吧?”魯三金第一個開口道:“秦兄弟真是乾大事的啊,我活到這把年紀就沒聽過這麼狂的話!”
“幾天之內把南州境內所有山頭掃平……”龍彪端起酒碗跟秦琅的碰了一下,“秦兄弟是打算用我們這些山匪對打梁王的私兵?”
若真的成事,南州境內的山匪還有可能湊成兩三萬人頭來,若再掛上起義的名頭,還能招來不少人馬。
二當家道:“可是這樣一來,若梁王汙蔑我們造反怎麼辦?”
自古以來聚眾起義這事,沒幾個人有好下場的。
他們青龍寨盤踞在此多年,也不曾想過乾那種大事。
“眼下是梁王要造反,不然他私采鐵礦做什麼?”秦琅也不瞞他們,“我請弟兄們幫忙救人,為的是阻止梁王造反,收編南州境內的山匪勢力是為保南州安寧,不瞞諸位——”
秦琅說著起身道:“我就是朝廷派來巡查南州的欽差,我已經上書京城,奏明梁王意圖造反一事,隻是京城路遠,不知平亂大軍何日能至南州,所以我才找到了青龍寨來。”
“欽差?”
青龍寨的弟兄們一聽這話,紛紛盯著秦琅打量。
“秦兄弟怎麼看都不像欽差的樣子……”
“若他真是欽差,那當今聖上真是不拘一格降人才!”
魯三金道:“在秦兄弟動手之前,你們誰看出來他會武功了?秦兄弟如此深藏不露,是朝廷派來的欽差也不奇怪!”
龍彪端著酒碗起身道:“沒想到我們這些做山匪的,還有和欽差大人坐在一起喝酒的一天!”
秦琅也起身跟大當家乾了一碗酒,揚聲道:“南州這地界梁王壓榨百姓,山匪卻在接濟窮人,若此次能成功阻止梁王之禍,諸位日後說不定就吃軍糧了。”
青龍寨眾人大笑道:“那敢情好!”
“還有這等好事?”
秦琅同他們喝酒喝到半夜,大當家龍彪讓人收拾出一間竹屋來,給他和沈若錦睡。
秦琅有些醉了,剛進屋把門關上,就把沈若錦壓在了竹門上,吻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