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知他被青龍寨的人帶走,不會有性命之憂,反而可能是秦琅有所圖,卻還是放心不下,生怕有什麼萬一,提著劍就闖上山來。
若是這都不叫喜歡,那又是什麼呢?
秦琅看著沈若錦,唇角不自覺地上揚,“想讓你再說一遍。”
他才不會給沈若錦任何改口的機會。
他聽見沈若錦說“我心悅你”那就是我心悅你。
“秦琅。”沈若錦輕輕喊他的名字,“我似乎、大約……很喜歡很喜歡你。”
她活到十九歲,被很多人厭棄過,也很多人喜歡著。
得到過很多很多愛。
但親情總歸跟男女情愛是不一樣的。
沈若錦以前不懂。
總以為男女之情就那麼回事,左右也比不過利益權勢,可在秦琅對她表明心跡的那一天之後,卻發現不管是在西疆數次生死與共,還是在京城朝夕相對,她早已把秦琅裝在了心裡。
先前她總是把秦琅的靠近和凝視誤解成彆的,都是她在自欺欺人。
喜歡是嘴上不說,也會從眼神裡流露出來的情感。
秦琅幾乎是瞬間就酒醒了。
他在聽到沈若錦說“喜歡”之後,腦子變得異常清醒。
同時有點手足無措。
他緊緊地握住沈若錦的手,頗有些曆經多時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悸動,“你再說一遍……沈若錦,再說一遍。”
沈若錦沒有再重複秦琅想聽的話,隻是低頭吻住了他的唇。
不同於先前蜻蜓點水般的一觸即分。
這一次,沈若錦吻得很深、很認真。
秦琅先是一愣,而後像是陷入極其絢麗的美夢裡。
月光落在竹屋外,燈火映照著兩人,連影子都那樣難舍難分。
“好了。”過了許久,沈若錦才結束這個吻。
唇有些紅腫,她有些不太自在抿了抿,將秦琅按坐在床榻上,“你在這歇著,我出去抓人。”
秦琅忽然被夫人這樣寵著,既歡喜又不願讓剛剛承認喜歡他沈若錦離開他的視線,“夫人暗夜拿賊,我卻在屋裡歇著,這多不好?我同夫人一起去。”
他說著,拉著沈若錦就翻窗而出,朝山寨外掠去。
沈若錦今日一路打上山來,各處關卡的弟兄多少都掛了彩,這夫妻倆大半夜地不睡覺,出來跟他們說注意今夜偷摸下山的人,不管是不是出去給人傳遞消息的,先把人扣住。
青龍寨的弟兄紛紛應是,把話傳了下去。
忽然有人說後山還有條小路,那是個陡坡,沒法從那上山,但是不怕摔的話,從那下山卻是最快的。
沈若錦一聽,立馬讓人前頭帶路,“過去看看。”
知道那條小路的弟兄二話不說就舉著火把帶著兩人過去。
他們趕到的時候,正好看見有人鬼鬼祟祟地摸黑走到那處山坡,咬牙跳了下去。
秦琅縱身躍下,在那人準備爬起來跑路的時候將人踩住。
帶路的山匪舉著火把照亮了山坡,沈若錦站在高處,朝底下看去。
秦琅抬起頭來朝沈若錦笑,“夫人料事如神,為夫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