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洞塌了,被堵在裡頭了,好在洞裡有不少弟兄和苦役,一起找對方向挖了出來。”
沈若錦如實相告。
隻是嘴裡說出來的,總歸沒有當時親身在場那般驚心動魄。
霍飛光收到消息,也立馬就往礦山方向趕了,隻是他快趕到的時候,前麵就傳來消息說沈若錦等人已經脫險,就掉頭先回了南州城。
他畢竟隻是半個哥哥,又差點做沈家女婿,看看秦琅夠不夠格做沈十夫君可以,真搞得人家夫妻不睦不行。
因此霍將軍也隻是問上一問,並沒有說自己也趕去了礦山。
“秦小王爺是後來才敢去的吧?怎麼搞得比沈十還狼狽?”
霍飛光很快就把話題再次轉到了秦琅身上。
秦小王爺連著被人挖苦兩次,挖苦他的還是同一個人。
沈若錦眉頭一跳,正要回話。
就聽見秦琅反問道:“霍將軍還沒成親吧?”
霍飛光道:“沒有。”
“難怪。”秦琅一副了然的神色,“難怪不懂為伊消得人憔悴,為卿夜奔人狼狽。”
霍飛光不說話了。
什麼“為卿夜奔人狼狽?”
沒聽過。
欺負武夫讀書少是吧?
若錦乾咳了一聲。
她有時候真的很想對秦琅,收一收你無處安放的才華吧。
沒必要用在這種時候。
真的,沒必要。
沈若錦特彆想說‘你倆說點彆的吧’。
她麵色如常地招呼道:“霍將軍,坐。”
霍飛光站在秦琅榻前,人高馬大,還挺擋光的。
飛光欣然落座,繼續問:“欽差大人怎麼會被青龍寨的人劫走?”
不過這次不是挖苦,變得相當公事公辦,“我是奉命帶兵剿匪來救你的,現在山匪成了義軍,梁王出逃,還請欽差大人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我,我也好將來龍去脈寫出來上奏朝廷。”
“我夫人應該已經跟霍將軍說過一遍了。”秦琅笑道:“你確定,要我再說一遍?”
“我也沒那麼忙。”
霍飛光這就是要秦琅親口再說一遍的意思了。
琅倚榻而坐,“我初到南州,便查出失蹤人口不斷,以及梁王私采鐵礦。便上書朝廷,請朝廷派兵協助。霍將軍在南邊這麼多年,最是清楚朝廷調兵要走多少流程,我跟夫人等不了那麼久,恰逢青龍寨的人把我綁上了山……”
秦琅說得很清楚,是先有的山匪幫人之事,再有的機靈一動,聚攏山匪勢力用以壓製梁王。
秦小王爺拿出了做欽差該有的正色,“南州境內匪亂猖獗,梁王擁兵自重,壓寨良民,卻從未替百姓做過什麼實事。我也是被逼無奈才想著統一山匪勢力,製衡梁王的同時,讓山匪有事可做,可回頭路可走,安定我大齊江山。”
霍飛光聽到這裡才相信秦琅是靠自己考的狀元。
巧舌如簧,什麼好話都被他說了。
即便是回到京城,皇帝也不好降罪於他。
說不定還得獎賞他。
霍將軍讚歎道:“好一個被逼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