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實在不能大事化小,再動刀兵也不遲。
說白了,沈若錦不可能一直留在秦琅身邊,這樣安排,無非是多留兩天。
這事秦琅心中清楚,但霍飛光明顯是故意說這些話給他聽的。
霍飛光就是見不得他高興。
隻是人家霍將軍剛剛主動提出帶人去天合縣抓捕梁王,秦琅也跟他計較這個,還讓林修齊給霍將軍要帶去天合縣的人馬備齊糧草。
霍飛光既決定了要去,就沒在梁王府裡多留,很快就點齊了人馬出發。
沈知安和林修齊等人各自忙碌去。
沒一會兒,屋裡就隻剩下秦琅和沈若錦兩個人。
正好到了午飯的時辰。
沈若錦坐在榻邊問秦琅,“餓不餓?想吃點什麼?”
“餓,想吃——”
秦琅尾音拉的長長的,一雙桃花眼注視著沈若錦,話未說儘,情意自現。
沈若錦跟他對視,不知怎麼的忽然有點臉熱。
“想吃肉。”秦琅笑道:“這些天儘喝些湯湯水水的,夫人啊夫人,我什麼時候能吃肉?”
沈若錦頗有耐心道:“大夫交代了,你要吃得清淡些。等你傷好了,有的是機會吃肉。”
“真的?”
秦琅聞言,一雙墨眸明亮如星辰。
沈若錦道:“自然是真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總覺得秦琅這話意有所指,話裡有話。
沈若錦注視秦琅良久,也沒能從他臉上看出半分異樣,也沒多想。
讓廚房給秦琅燉了雞湯,喂他喝下,才去忙外邊的事。
眼下霍將軍不在,南州城這些事,她和三哥等人便要接受。
整個南州官場被連根拔起一大片,好在南州府衙的徐知府不是梁王黨,很多事交由他去辦,人手雖然很緊,但也不至於陷入癱瘓狀態。
盧六審完元欣然過來跟沈十回話,說“元欣然死了。”
沈若錦聽到這話的時候愣了一下,看向盧六的目光充滿了探究之意。
本朝四害之一,隨心所欲禍害朝中才俊的寶嘉郡主,竟然就這樣死了?
盧六公子說:“元欣然的確不知道那個南謁巫師的身份,她跟我說的,先前都已經告訴你了。她原本就不如元向武知道的多,梁王對她看似寵愛,實則全是利用——”
人人都寶嘉郡主好色,常與那些青年才俊糾纏不休。
其實多半是梁王想要拉攏那些人,送美人財寶,沒能打動那些人,所以就讓元欣然上。
元欣然表麵上一副放蕩不羈的模樣,實則一生都在做梁王的棋子。
可恨之人,亦有可憐之處。
盧六問她:“我能不能把她的屍體帶走,給她立個墳?”
沈若錦沒說話。
盧六此時的神色有些難以形容,他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與元欣然雖不是夫妻,也……想讓她有個長眠之地。”
若錦點頭應了,“元欣然死都死了,屍體留著也無用,既然盧六公子有心,帶走安葬便是。”
盧六朝她行了一禮,“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