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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
沈若錦想說什麼,卻被柳氏握住了手。
“好,你的意思,大伯母知道了。”
柳氏答應了他,帶著沈若錦去了前邊。
秋日裡天暗地早,府裡已經掌燈。
趙夫人這時候來,前後都有幾個婢女提燈照亮。
沈若錦對這位趙夫人並沒什麼印象,隻是先前聽兄長們打趣過四哥,說他是一眾兄弟裡唯一一個有未婚妻的,妻家姓趙。
趙夫人是二舅母年輕時的手帕交。
指腹為婚時,趙夫人的夫君還是小小六品官,十幾年過去趙大人一路升至戶部尚書,如今已是手握實權的大官了。
趙夫人衣衫華貴,麵容姣好,看起來才三十來歲。
柳氏帶著沈若錦還有一眾婢女迎上前去,“趙夫人漏夜前來,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沈大夫人?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趙夫人像是沒想到會見到柳氏一般。
畢竟柳氏這幾年一直帶發修行,隻在沈十扶棺回京的時候出現過,後來就再也沒有露過麵。
“巧的很,今兒剛回來。”
柳氏招呼趙夫人進花廳,上座。
沈若錦讓人去沏茶上點心。
“不用忙活了。”趙夫人說:“咱們兩家也不是外人,就不兜圈子了,我今日來,是為了退婚。”
柳氏道:“退什麼婚?”
趙夫人說:“自然是退我小女和你們沈家四郎的婚。原先以為你們家四郎已經死了,這婚事自然不用再提。誰曾想好幾年過去,四郎活著回來了……”
沈若錦聽到這話就覺得很不舒服,忍不住蹙眉。
她將長兄和四哥、六哥帶回來的消息並沒有特意放出消息,隻是回京那日,眾人從馬車上下來,被路過的人看見了。
沈家還有好幾個兒郎活著這事,很快就傳遍了京城。
這個趙夫人想來是從彆人口中聽說的。
柳氏打斷道:“我們四郎活著回來是好事。”
“是是是,對你們沈家來說自然是天大的好事。”趙夫人道:“隻是我家小女已經在跟六殿下議親了,這一女不能二嫁,你們家四郎……”
趙夫人看柳氏念佛念得慈眉善目,遠沒有從前那般有氣場,說話也難聽了起來,“聽說你們家四郎斷了腿,現在站都站不起來,隻能坐在輪椅上,我家瑩兒是馬上要做皇子妃的人,沈四配不上她,不如早早把婚退了……”
“退什麼退?”沈若錦沉聲打斷道:“我家四哥說了,指腹為婚隻是昔年笑談,做不得數,你們家姑娘是要做皇子妃還是做皇妃,都與我沈家無關。退婚二字,莫要再提。”
“啊?”趙夫人沒想到在沈家人這裡是這麼個說法。
不用退婚,那更好。
趙夫人肉眼可見地高興起來,“你們家四郎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殘廢了,不能拖累彆人家姑娘,那不用退,當年那些話隻是個玩笑罷了。”
反正沈家二夫人已經死了,也不可能從墳墓裡蹦出來再跟她論當年究竟是怎麼說的。
婢女們端了茶和點心進來。
趙夫人一口水都沒喝,生怕多待一刻,沈家人就後悔似的。
“那就這樣說定了,你們可千萬彆再提起這事。”
趙夫人說著便要告辭。
那位六殿下又不是什麼良人,在京城的名聲還不如秦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