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劍在一旁補充道:“姑爺不用婢女近身伺候,一個人待在書房裡。
可那位花蓉忽然跑來送湯,進去沒一會兒就被隱衛拖了出來,身上那衣裳薄的……穿了跟沒穿一樣!
明明是她自己投懷送抱,還汙蔑我們姑爺對她行不軌之事。今兒一早那位王老夫人還想讓姑爺娶花蓉做平妻!”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張氏聽了頓時火大,“也就是他們跑得快,要不然我非要提上我的刀過去跟他們講講道理。”
沈若錦道:“三舅母莫惱,秦琅已經拔過劍了。”
張氏不解道:“什麼意思?姑爺拔劍……傷人了?”
沈毅一聽,不由地皺眉道:“姑爺現在是禦史台的官,在家中拔劍傷人要是傳揚出去,那還得了。”
“王爺、三夫人莫急。”侍劍連忙道:“那位花蓉姑娘說不能嫁給姑爺,就隻有死路一條。然後姑爺就拔劍說要成全她,把人嚇癱了,沒殺人,世子出手攔下了。”
秦祁一向喜歡攔著秦琅。
那時候的秦琅更像是早有所料一般。
沈毅和張氏這才放下心來。
柳氏道:“這些人走了也好,走了才清靜。”
沈毅問沈若錦:“所以她們一走,你就回來了?”
“是母親讓我回來看看的。”
沈若錦知道阿公怕她常常往沈家跑,會引起王妃的不滿。
畢竟沒有婆婆喜歡兒媳婦總是往娘家跑的。
但王妃不一樣。
她簡直把沈若錦當成了自個女兒。
秦琅反倒成了女婿一般。
沈毅不知道沈若錦和王妃平日裡是怎麼相處的,聽她這樣說,也覺得王妃是個通情達理之人。
“我這次回來要住幾天。”沈若錦跟阿公和舅母們說:“晚上加菜。”
張氏笑道:“那肯定得加啊。我親自下廚,給你做你最喜歡的糖醋魚。”
沈若錦笑道:“有口福了,謝謝三舅母。”
張氏和柳氏各自忙碌去了,沈若錦陪著阿公下了一會兒棋,直到徐禦醫來了,才起身讓給他下。
“你今兒怎麼有空回來?”
徐禦醫覺得有些新奇,他是見過王老夫人的,知道那人多會找事。
沈若錦笑道:“麻煩走了,自然就得空了。”
“原來如此。”徐禦醫說著還有點可惜道:“我最近剛配出了一副更苦的藥,就等著給她試試呢,結果這人說走就走了。”
沈若錦道:“徐禦醫醫術高明,藥到病除,王老夫人已然好了。”
徐禦醫哈哈大笑,說話間的功夫,偷了沈毅兩枚白子。
沈毅看見了,讓他放回去。
徐禦醫不肯,偷偷把兩枚白子藏進了衣袖裡,堅決不認。
沈若錦笑了笑,任由他倆掰扯去,起身去兄長們的院子裡看看。
長兄的院子裡積雪已經掃開了,四周靜悄悄的。
梅映雪正在屋裡給他念遊記。
沈若錦隔窗看去,兩人一坐一立,好似一雙璧人。
沈知洲一直看著梅映雪,過了很久,眼睛忽然眨了一下。
沈若錦見狀當即推門而入,“嫂嫂,長兄有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