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梅映雪回來,沈知安寬慰了嫂嫂幾句,才回到自己院裡去。
沈若錦告訴梅映雪,昨日差點帶走沈知洲的人是莫鳶,就是救了沈知洲,又將他強留在身邊的那個南謁巫女。
梅映雪回來之後,就寸步不離地守著沈知洲。
沈知安和沈若錦輪著去取莫鳶的血給長兄服用。
一連三日過去。
沈知洲陷入了昏睡。
這一覺,他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梅映雪守在榻前,一步都不敢離開。
沈知洲再次睜開眼,看向梅映雪的雙眸逐漸有了焦點。
他嗓音沙啞地喚她,“映雪……”
“知洲!”梅映雪撲進他懷裡,泣不成聲,“你終於、終於好了!”
沈知洲伸手擁著梅映雪,“不哭……映雪,不要哭。”
梅映雪也想停下來,但是眼淚不受控製地一直掉,隻能哭著跟沈知洲說:“我這是高興呢。”
她等了沈知洲那麼久,又守了沈知洲那麼久,早就做好了,他就算一輩子都是個活死人,她也要守他一輩子的打算。
好在天公作美,讓知洲恢複了。
兩人抱在一起。
沈知洲抬袖給她擦眼淚,卻怎麼都擦不完。
沈若錦和阿公他們也全都過來了。
大舅母柳氏看到沈知洲醒來,也忍不住哭了,“我兒,你可終於恢複了。你知不知道映雪這段時日守著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
沈知洲太久沒有開口說話,根本發不出什麼聲音來。
但柳氏等人依然欣喜不已。
徐禦醫也過來給沈知洲把了脈,“真是奇了!說恢複就恢複了啊!”
南謁的巫蠱之術被人傳得神乎其神。
徐禦醫以前是不信的,但是從現在開始,卻不得不信了。
“吩咐下去,擺宴,多做些知洲愛吃的!”三舅母張氏高興地立馬讓人去準備酒菜,“咱們家今天好好吃一頓,好好喝一頓。”
沈知揚高聲道:“還有長兄的婚宴,也要重新辦!”
沈知行接話道:“那必須重新辦!大辦!”
“對對對。”張氏說:“請先生挑個良辰吉日,咱們大操大辦,給家裡添添喜氣。”
梅映雪笑中帶淚,沈知洲緩緩地牽住了她的手。
沈若錦在這裡陪了他們一會兒,然後去後麵的沈家祠堂,告訴舅舅和兄長們這個喜訊。
到了傍晚,離野不請自來,“姐姐,沈知洲已恢複如常,我來帶莫鳶走。”
沈若錦讓人把莫鳶帶上來,“你最好把她看牢了,她若再敢出現在我麵前,我必殺她。”
“姐姐放心。”離野說:“我絕對不會再讓莫鳶出現在你麵前。”
沈若錦“嗯”了一聲,“你們走吧。”
離野卻沒有立刻離開,他想再看沈若錦一眼,哪怕隻一眼也好。
偏偏這時候門外傳來婢女小廝們的聲音,“姑爺回來了。”
一聲聲的“姑爺”由遠及近地傳來。
秦琅快步而來,人還未至,含笑喚的那聲“夫人”先傳了過來。
沈若錦緩步上前去迎他。
門外寒風襲來,秦琅握住了沈若錦帶著她往廳堂裡走,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一抬眼就看到了離野。
秦琅笑意微收,“你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