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雨,淅淅瀝瀝,北風疏狂,滿載寒涼。
“來人。”秦琅召出隱衛,讓他們暗中跟著離野一行,確認他們是不是直接回南謁去,有沒有在盛京逗留。
隱衛們領命而去。
“你們也都退下吧。”秦琅對廳堂上眾人說道。
婢女守衛們應聲退下。
秦琅伸手去牽沈若錦的手,“夫人說剛才說長兄恢複了,怎麼也不派人同我說一聲?”
其實他更想說莫鳶來了盛京,定然不會那麼好心,自己送上門來給人取血解蠱,必然沈若錦他們頗費一番功夫才將人抓住。
這些沈若錦都沒跟他說。
即便此時,沈若錦也隻同他說:“你回來就不就知道了?”
“可我想早點知道。”秦琅道:“不管家裡發生了什麼事,你遇到了什麼事,我都想第一時間知道。”
他不想讓隱衛監視沈若錦,因為這樣會讓沈若錦不舒服。
但是沈若錦要是一直都遇到什麼事都自己扛,他也難控製自己不去這樣做。
沈若錦對上秦琅的視線,大約能猜到秦琅心裡在想什麼。
她溫聲道:“家裡有幾位兄長在,並非我孤身一人,你在宮中忙碌,我不想讓你為家裡的事分心。”
秦琅低聲道:“人人都盼著自家夫人善解人意,我卻想讓你多依靠我一些。”
沈若錦輕聲說:“我知道。”
秦琅不再多說什麼,牽著她往外走,“走,咱們去看看長兄。”
侍劍在門外撐開一把油紙傘遞過來,秦琅伸手接過,執傘為沈若錦擋去風雨,兩人一起穿過庭院,往沈知洲那邊去。
雨不算大,卻很冷。
沈知洲在簷下練拳,梅映雪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作畫,兩人各做各的事,梅映雪偶爾抬眸,跟沈知洲目光相彙,不必言語,已是含情脈脈。
秦琅和沈若錦冒雨而來,齊聲道:“長兄,嫂嫂。”
沈知洲收了拳,回頭看向秦琅。
梅映雪已經同他說過,秦小王爺秦琅現在是他的妹夫。
這是沈知洲恢複神智之後,第一次見到妹夫。
他不由得多打量了秦琅片刻,過了許久才出聲,“小十,妹夫。”
秦琅上前道:“長兄看起來恢複地不錯,我這幾日一直留在宮裡,沒有早些回來恭賀長兄康複,還望見諒。”
沈知洲道:“妹夫事忙,不必如此。”
兩人坐下,婢女們很快就沏了茶端上來,梅映雪放下畫筆,招待起他們來。
沈若錦正好跟他們說,“大舅母說了,長兄和嫂嫂的婚事要重新操辦,讓人擇了良辰吉日,分彆是正月十九,三月十六,和五月初七,長兄和嫂嫂覺得哪個日子比較好?”
沈知洲看向梅映雪,“我自然覺得越快越好。”
梅映雪微微有些臉紅。
沈若錦道:“那就正月十九,雖然有些趕,但是我請王妃撥些人幫忙操辦,也是能趕得及的。”
沈知洲和梅映雪一起選定了正月十九這個日子。
正月裡熱鬨,這日子極好。
宜嫁娶,親朋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