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想影響沈若錦和秦琅用飯,揮揮手讓他們都退下了。
一整桌菜,王妃都沒吃幾口。
基本都是秦琅和沈若錦解決的。
秦琅的嘴也挑,隻是他近來事忙,有的吃就吃點,不像以前那麼挑剔了。
用完飯起身的時候,王妃腕上的手串忽然崩裂了。
玉珠落了一地。
王妃見狀,愣了一下,忽然有些心神不寧。
婢女趕緊幫著找珠子、撿珠子。
這手釧是鎮北王送給王妃,說是從什麼廟裡求來的,開過光。
保平安,寧心神。
做了二十幾年夫妻,秦驊送給王妃的東西其實並不多。
這手釧算是最有心的一件。
而現在,手釧忽然斷掉了。
沈若錦見王妃一直不說,輕聲安撫道:“這手釧母親時常帶著,許是日久線鬆了,把珠子撿起來,重新再穿一下就好。”
王妃還是沒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婢女們才把那些珠子都找齊。
竟然有半數都開裂了。
想重新穿起來都不行。
秦琅知道這手釧是母親的貼身之物,帶了很多年的,當即道:“我回去寫信問問父王,這手釧哪個廟裡求來的,我再為母親去求一串來。”
“不必了,一條手釧而已。”
王妃說著讓人把碎裂的玉珠用布包了收起來。
因為突然出了這事,王妃心緒不佳,下午就沒再帶著沈若錦看鋪子。
沈若錦也勸王妃回府歇息。
回府之後,秦琅真的給鎮北王寫了一封。
他們父子平日裡並不聯係,寫信問候這種事,也是王妃偶爾對秦琅有所要求。
秦琅主動給鎮北王寫信,這幾年來還是頭一遭。
隻為了一條手釧,秦琅幾乎可以想象到父王看到信上所寫的內容之後,皺眉的樣子。
反正他也不得父王喜歡。
也不差這一點了。
母親很喜歡那條手釧,他得為母親再找一條來。
秦琅跟父王沒什麼可說的,問手釧的事,總共隻寫了半頁紙。
沈若錦見了,便讓他再寫幾句問候的話,至少湊滿一頁紙。
北境苦寒,再讓人送些寒衣去。
秦琅聽夫人的,照做了。
寫完信就讓人去收拾了幾件寒衣送到北境軍營去。
正月很快就在等待中過去。
王妃一連數日都心緒不寧,她跟沈若錦說:“總覺得好像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
沈若錦安慰她,“母親莫要多想,許是這陣子總是天色暗沉,等天晴就好了。”
王妃有些欲言又止,“我昨夜做夢……夢見王爺出事了。”
沈若錦頓了一下,溫聲道:“夢都是反的,母親莫要太過憂心。”
王妃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這一天秦琅在宮裡下鑰之前出宮,都快到宮門了,看到有人呈上急報。
沒一會兒,六皇子元平的身邊的內侍就急匆匆跑出來攔住了他,“秦大人!秦大人留步!北境傳回了急報,六殿下請您回去親自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