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收兵回營,將活捉的那三個北漠將軍拎出來審問了一番。
北漠軍中有多少人馬,如何分布,還有糧草被燒之後,是否還能及時供應,一一詢問。
有一名將領寧死不肯開口,秦琅敬他是條漢子,將人留下了。
另外兩個吐露了一些消息,秦琅嫌棄他們軟骨頭,事後讓人直接處置了。
馮良頭一次跟著秦琅上戰場,後背被人砍了一刀,回來的時候不知道疼似的,在那跟人說將軍如何如何英勇。
秦琅走過去讓他閉嘴,趕緊去軍醫那裡包紮治傷。
馮良呲著牙笑,“將軍,我還沒說完呢,我一點都不疼。”
秦琅道:“血淋淋的,我看著礙眼,趕緊去。”
“是是是。”馮良現在唯將軍之命是從,趕緊聽命過去了。
鐘黍上前跟秦琅稟告夫人今日都做了些什麼。
比如夫人給每個帶兵出去的將領都配了兩個隱衛,名為護衛,實為監督。
秦琅聞言頗有些奇怪道:“這麼堂而皇之地派人盯著,那些將領沒鬨?”
“鬨啊。”鐘黍道:“但是夫人說了,你們要是不做虧心事,怕什麼?”
他學著夫人的口吻,將當時沈若錦說的話,複述給秦琅聽。
秦琅聽罷,心都熨帖了,又忍不住有些想笑,“我夫人真厲害啊。”
“可不是。”鐘黍道:“主子您是沒看到,當時那些世子黨臉都綠了。”
秦琅揚眉問道:“秦祁呢?”
“世子、世子……”鐘黍有些難以形容秦祁當時的表情,“反正神色挺複雜的。”
秦琅笑了一下,回帳去找沈若錦了。
沈若錦正在推演沙盤,她今日已經把各個將領帶兵的數量,還有戰策都了解了一番。
秦琅在外,她也一點都沒閒下來。
秦琅掀簾而入,些許風雪飄入帳中。
沈若錦覺得有些冷,抬頭看了一眼,“你回來了。”
秦琅走上前去,原本想去抱沈若錦,又想起自己在外麵待了許多,渾身冷冰冰,怕凍著夫人,又轉身走到火盆旁烤火。
沈若錦看他沒過來,起身走到秦琅身邊,一邊幫他搓了搓手,一邊說:“今日這一戰結束得挺快。”
兩人相依而坐。
秦琅這才提起了縈繞心頭的怪事,“夫人,你是不知道,北漠那位大元帥看見我活像見了肉包子似的。”
“肉包子?”沈若錦被他這個形容逗笑了。
“真的,你彆不信。”
秦琅回想起雷方澤看他的眼神,到現在都覺得怪異非常。
他生得好看,看見他就走不動道的男男女女多了去了。
但雷方澤不一樣。
他不是好美色的那種眼神。
也不是看要生死相搏的對手。
就很難形容。
“你說的話,我自然是相信的。”沈若錦道:“不管雷方澤打的是什麼主意,反正下次還會碰到的,到時候再看看他究竟想乾什麼也不遲。”
秦琅“嗯”了一聲,任由她幫著暖手。
過了一會兒,隱衛端著飯食在帳外喊了一聲,“主子,飯來了。”
秦琅道:“進來。”
隱衛把飯食送進來,擺上桌就退了出去。
兩菜一湯,大鍋飯。
秦琅在京城的時候講究萬分,來了軍營,就跟士兵們吃一樣的東西。
沈若錦也不挑,有的吃就吃。
兩人一邊用飯,一邊說著話。
沒什麼滋味的大鍋飯,兩人也吃得很香。
飯後,秦琅被將領們請去商議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