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不用再每天對著名單,琢磨這個人能不能留,要不要殺。
臣子們卻開始了新一輪的“找事”。
他們開始不斷進言,讓陛下立後。
新帝登基,選秀也應該立刻安排上。
秦琅看到那些讓他選秀的折子,直接拿起折子往他們臉上砸,“選秀選秀,一天到晚沒有彆的事是吧?”
“陛下!”一群老臣跪在地上,苦口婆心地勸:“皇家子嗣最為要緊,陛下正當年紀,而後宮空置,此舉不妥啊!”
“就算不立後,也可以先選些秀女進宮陪王伴駕啊!”
秦琅惱火道:“朕說了不用,你們是聽不懂人話?”
“陛下息怒!”
老大臣們一聽他有些惱火了,就開始磕頭,說先帝和先皇後當年是多麼多麼愛重臣子。
這些人算起都是三朝元老了,年紀一大把,跪伏在地,讓人看了都於心不忍。
秦琅知道,這些人都是祁明逸招來的。
祁相想讓他立後,想讓他選秀,但祁明逸自己不說,找了這些人來給他添堵。
“行了,你們從哪來的,回哪去。”秦琅道:“把祁明逸給我叫來。”
一眾老大臣們還想再說什麼。
秦琅直接揮揮手,讓內侍們把他們扶出去。
這些人出去之後,秦琅感覺整個宮殿都安靜了。
不多時,祁明逸就過來了,“陛下,何事召臣前來?”
“何事?”秦琅把桌上堆積如山的奏折往前一推,“你自己看。”
祁明逸上前,連著翻看了幾本奏折,像是這才知道一般,“眾臣都催請陛下選秀立後,也是為了北漠江山著想,臣以為,這算不得什麼錯處。”
秦琅勾起一抹冷弧,“算不得什麼錯處?”
這事就是祁明逸在背後主導的,他自然不會說這樣做的人有錯。
祁明逸麵色如常道:“陛下在大齊長大,大齊有句話叫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陛下正當年紀,也不立後,也不選妃,底下的臣子們難免著急。”
“要朕立後?行啊。”秦琅薄唇輕勾道:“那就勞煩祁相去大齊走一趟,去把沈若錦接到北漠都城來。”
他說:“朕早已成親,祁相若真有心,早就該去接人了。”
祁明逸道:“沈若錦是大齊人,怎麼能做我們北漠的皇後?”
秦琅道:“怎麼做不得?”
“即便臣沒有異議,大齊那邊也不會放人。”祁明逸說:“沈家手握西疆兵權,若沈若錦做了我們的皇後,大齊皇帝如何還能放心將兵權交到沈家手裡?您若執意如此,必然會害了沈家。到時候沈若錦還會像從前那樣待你嗎?”
秦琅不語。
他自然知道沈家人對沈若錦來說有多重要。
隻是他相信,他對沈若錦來說,也一樣重要。
祁明逸道:“陛下決定回北漠的那一天,就該清楚,您同沈若錦的緣分已經儘了。”
祁相說:“北漠與大齊交好隻是暫時的,總有一天會兵戈再起,到時候……沈若錦到底會站在您身邊,還是站在大齊那邊?”
秦琅卻說:“沈若錦未必隻有這兩個選擇。”
祁明逸不解,“難道還有第三條路?”
“有的。”秦琅道:“我永遠站在沈若錦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