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就是那個剛剛升任吏部郎中的裴大人?”
“裴大人怎麼會是先帝的血脈?”
“先帝竟然還有流落民間的兒子,這這這……”
眾大臣議論紛紛。
李鴻道:“來人啊,去請殿下進宮。”
有人應聲而去。
不多時,身著便服的裴璟就被請入了宮中。
在他來之前,李鴻就把先帝的遺詔拿給眾人分看清楚。
先帝親筆,蓋了玉璽。
兩樣都是真的。
李相黨看見裴璟就開始行禮喊“殿下”。
其餘眾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還有些猶豫。
沈若錦的目光落在裴璟身上。
這人雖然來得匆忙,但應對自如,顯然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李鴻這麼急著給裴璟鋪路,想來是早就選好了這條船。
難怪要把嫡女嫁給裴璟做平妻。
今日刺殺元平的舞姬跟這兩個人定然脫不了乾係。
可在場眾人,已經沒什麼人去關心元平是被誰害死的,所有人的心思都係在了新帝人選上。
有人質疑李鴻,“我等都聽說過,李相將女兒許配給了裴璟,誰知道李相拿出的遺詔究竟是真是假!”
“依我看,流落民間的血脈便算不得皇家血脈,還是從宗室裡選合適的元氏子弟繼位的好!”
李鴻恨不得把遺詔拍那些天臉上,“先帝親口承認的,你們如何能不認?”
有人反駁道:“若裴大人真是先帝血脈,那先帝在時,為何要將自己的兒子貶去天合縣那樣的偏遠之地?要知道裴璟可是榜眼,照例要入翰林院的!”
裴璟不急不緩道:“父皇是為了磨煉我。”
“磨煉?”
一眾大臣琢磨著這兩個字,有人覺得有道理,有人覺得是放屁。
眾人在爭論裴璟究竟是不是先皇血脈的時候。
沈若錦冷不丁開口道:“今日皇上遇刺身亡,李相即刻帶著遺詔進宮,還真是有備而來啊。”
“郡主此言差矣。”李鴻辯駁道:“傳旨的內侍來府裡的時候,就說了皇上駕崩,我是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才把先帝的遺詔找出來的。皇上駕崩,我自是悲痛至極,可再悲痛,也不能影響到江山社稷,國不可一日無君,我自當忍痛陳明!”
李相這番話說得狀似悲痛。
沈若錦道:“李相是什麼時候接到這份遺詔的?李相是早就知道裴璟是先帝血脈,才將令千金許配給他?還是你們二人早就商量好了今日這一出?”
她這話問得有些咄咄逼人。
裴璟道:“沈若錦,你休要胡言!”
李鴻高聲道:“蒼天可見,老夫拿到遺詔的時候從未打開過,直到今日聽聞皇帝駕崩的消息,老夫才將其找出,老夫也是今日才知道裴璟是先帝的血脈。老夫將愛女許配給裴璟,是看中裴璟的才學,而非其他!”
沈若錦冷聲道:“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這話一出,整個寢殿頓時就靜了下來。
徐公公道:“皇上剛剛駕崩,屍骨未寒,依我看,新帝人選不急,眼下最應該做的,是查出究竟是誰暗害了皇上!查明此事的人,才有資格繼位!”
裴璟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李鴻道:“徐公公,照你這樣說,一日找不到謀害皇上之人,一日就不立新君?”
徐公公對上李鴻的目光,“難道不該這樣嗎?”
李鴻高聲嗬斥道:“簡直不可理喻!”
沈若錦道:“要抓到謀害皇上之人不難,我看,就在這寢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