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劍和舞刀背著包袱下馬,喊了聲“姑娘”齊齊登上這輛三騎並駕的馬車。
沈若錦把裴璟交到兩人手上,讓她們繼續把劍架在裴璟脖子上押進了車廂。
“彆……”王將軍眼看著車簾落下,看不見殿下了。
沈若錦一腳把車夫踢了下去,自己勒著韁繩駕車,沉聲道:“開城門。”
城門守衛看不見殿下,隻能看向王將軍。
王將軍也沒辦法,殿下都在人家手裡,這城門不開也不行啊,硬著頭皮道:“開、開城門。”
沈若錦駕馬而出,揚長而去。
剩下城門處那些士兵紛紛開口問王將軍怎麼辦?
“你問我怎麼辦?我怎麼知道怎麼辦?”王將軍感覺自己項上人頭馬上就要不保了,厲聲道:“都看我做什麼?趕緊追啊!”
眾人這才騎馬狂追。
沈若錦三騎並駕的馬車,不得不說,這馬車就是比一匹馬拉的跑得快。
後麵的那些人窮追不舍。
沈若錦擔心侍劍和舞刀,一直拿劍架在裴璟脖子上,馬車太顛簸,一不小心真把人脖子抹了,回頭道:“拿麻繩把他綁起來,劍可以收了。”
“是!”
侍劍和舞刀齊齊應聲。
兩個小丫頭也是跟著沈若錦見過世麵的人了。
心慌歸心慌,手上的活一點都不含糊。
“沈若錦!”裴璟怒道:“你挾持我,就不怕你們沈家人全都要遭殃!”
沈若錦頭也不回地說道:“若是我沈家人遭了秧,西疆無人守境,到頭來遭殃的還是大齊。”
裴璟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在勸沈若錦不要離開的時候,他都沒拿沈家人來威脅她。
可現在……
她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當眾劫持了他。
裴璟才剛剛恢複皇子身份,就被沈若錦敗光了顏麵。
兩個小婢女把他五花大綁,讓裴璟恥辱至極。
他還想再說什麼。
侍劍道:“姑娘,他實在太吵了,咱們把他嘴巴堵住吧?”
沈若錦笑著應道:“好。”
侍劍很快就把布包把裴璟的嘴堵住了。
這人不能出聲之後,幾人耳邊都清靜了,隻剩下馬蹄噠噠和車軲轆快速滾動發出的聲響。
沈若錦日夜兼程,從盛京到北境用了十天十夜,跑死了好幾匹馬,後頭追兵窮追不舍,且人數越來越多,像是滾雪球一般。
侍劍和舞刀備足了乾糧,和沈若錦換著駕車,輪流看守裴璟。
她們偶爾也拿掉塞在裴璟嘴裡的布包讓他好好喘口氣。
每次裴璟想跟沈若錦說點什麼的時候,侍劍就會立馬把布包給他塞回去。
在馬車即將越過邊境線的時候,忽然出現了數根絆馬繩,沈若錦躲避不及,隻能率先跳下馬車。
眼看三匹駿馬都被絆倒,車廂橫飛,撞在地方撞散了架。
裴璟和侍劍、舞刀都被甩飛出來,有人從暗處飛奔而出,救走了裴璟。
後頭的追兵不知道什麼時候趕超了她們,在此設下埋伏。
數萬兵馬做了攔路虎。
聲勢極其浩大,將出境的路口堵得死死的。
裴璟被救走之後,無數士兵瞬間就圍了上來,將沈若錦和兩個婢女團團圍住。
王將軍趕緊給裴璟鬆綁,討好道:“殿下,現在沈若錦已經是甕中之鱉,要如何處置,隻需您一句話。”
裴璟還沒開口。
黑暗中忽然出現了一隊狼騎,直奔此處而來,衝散了大齊士兵的包圍圈。
當先那人玄衣紅馬,縱馬越過包圍圈,直奔沈若錦而來,在無數刀劍之間,伸手一把將人拽上了馬背,“沈若錦,我來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