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錦對上秦琅的目光,輕聲道:“是有那麼一點。”
秦琅揚唇道:“隻有一點點嗎?”
沈若錦看著他,“好像不止。”
是很多很多。
秦琅道:“做皇帝,哪有不忙不累的,不過彆的皇帝都沒我命好。”
“嗯?”沈若錦不知道他命好在哪。
先前在京城的時候,就險些因為被北漠這邊公開了他的身份沒了小命。
回到北漠爭權奪勢也是險象環生。
秦琅笑道:“我有你這麼好的夫人,他們都沒有。”
沈若錦也笑了笑。
此生能得遇秦琅,何嘗不是她的幸事?
兩人一路說著話,馬車穿過長長的街道,徑直駛入宮中。
秦琅帶著沈若錦回到自己的寢殿。
她這次出來得急,也沒帶什麼行裝,秦琅就讓人來給她量尺寸現做。
寢殿裡隻有內侍,秦琅又讓人按照伺候皇後的規格,調派宮人過來。
內侍總管李祿李公公跟了他們一路,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問:“陛下,北漠曆代皇後娘娘都是住在鳳儀宮,您看,奴才是不是這就派人將鳳儀宮布置起來,好讓皇後娘娘入住。”
秦琅道:“什麼鳳儀宮?她不住。”
李祿的馬屁拍在馬腿上。
他跟在陛下身邊伺候也有些日子,至今沒有摸清這位陛下的脾氣,為難道:“那……”
秦琅道:“她跟朕住,朕在哪,她就在哪。”
李祿連忙應聲道:“是是是……奴才這就去安排。”
李公公算是看出來了,這位娘娘就是陛下的心尖肉。
虧了誰,都不能虧待了她。
李祿一走,順帶著把幾個小內侍也都帶了下去。
秦琅拉著沈若錦在窗邊坐下,親手給她沏茶,同她說:“這李祿忒沒眼力見,我同你自然是要住在一起的。”
沈若錦端起茶盞飲了一口,“你現在是皇帝,宮裡的規矩難免多。”
秦琅道:“宮裡的規矩再多,也不能束縛你我。”
沈若錦喜歡聽他這樣說話,唇角不自覺的地微微上揚。
秦琅道:“彆說我隻是做了皇帝,即便是做了玉皇大帝,也不能改變你我是恩愛夫妻。”
他不等沈若錦開口,當即又道:“而且這寢殿這麼大,你我二人又不是住不下。”
寢殿這麼大,兩個人自然是住得下的。
隻是做皇帝獨居一座寢殿,是為了方便召見臣子、召幸嬪妃。
秦琅完全沒有這樣的心思。
自然是不想讓沈若錦獨居一座寢殿的。
兩人正說著話,外頭內侍通稟道:“啟稟陛下,祁相和一眾大人求見。”
秦琅片刻都不願跟沈若錦分開,不悅道:“不是剛見過?怎麼又來了?”
還是沈若錦說:“你離開都城這麼多日,許是朝中積壓了很多事要你親自定奪,既然他們都來求見了,你就趕緊去吧。”
秦琅自然也知道自己一去這麼多天,禦案上的奏折肯定堆積如山,那些大臣一旦見到他,沒兩個時辰根本說不完事,“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