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沈若錦醒來的時候,秦琅早就醒了。
他醒了也沒有起來,一直看著沈若錦的睡顏看了很久。
沈若錦發現自己一直枕著秦琅的胳膊,不由得揉了揉兩下,“手臂被我枕了一夜,早就壓麻了吧?”
秦琅笑道:“能被你枕著睡,壓麻了算什麼?”
沈若錦幫他拉伸了兩下,“天早就亮了,快些起來洗漱。”
她說著率先起身更衣。
秦琅理了理衣襟,跟著沈若錦下榻,拿起桌上的玉簪幫她挽發。
侍劍和舞刀早早就候在了外頭,聽到帳中有了動靜,才端著臉盆和方巾等物入內伺候洗漱。
有秦琅在,伺候沈若錦的活兒就輪不到她們。
兩個小丫頭低頭忍笑,樂得看姑娘和姑爺如此恩愛。
洗漱更衣完,沈若錦帶著秦琅去跟幾個兄長一起用早飯。
軍營裡吃得簡單,但是專門給沈若錦帶的廚子,給她開小灶做了很多好吃的。
沈若錦吃不完,就讓幾個兄長一起吃。
今兒還多了一個秦琅。
五個人,坐了一桌。
沈知揚看著秦琅給沈若錦盛粥布菜,心說難怪侍劍和舞刀都不跟進來了。
原來是早就知道有秦琅在,這些事都用不著她們了。
沈知揚也想體驗一把被北漠皇帝伺候的感覺,把空碗遞給了秦琅,“妹夫給我盛一碗粥。”
秦琅笑著接過來,給沈知揚盛了滿滿一大碗,然後遞還給他,還說了一句,“四哥慢用。”
沈知揚挑眉道:“多謝妹夫。”
沈若錦掃了四哥一眼,後者埋頭喝粥,當做什麼都沒看到。
用過早飯,秦琅問幾人準備如何拿下北境。
現在沈家軍和北漠狼騎都在這裡,即便鎮北王用兵如神,在這種腹背受敵的情況下也翻不出浪來。
沈知安道:“照我的意思,能不開戰自然不是不開戰最好。”
“鎮北王不肯與我沈家合作,那我們就隻能跟鎮北軍耗下去。”沈知揚道:“好在鎮北軍也不是從前的鎮北軍了,鎮北王跟王妃和離之後,就失去了江南林家的助力,現在林家為我們沈家提供錢糧,鎮北軍那邊缺銀少糧的,最多隻能堅持一個月。”
沈知行道:“而國庫空虛已久,就算裴璟願意給鎮北軍撥錢撥糧,也難以為繼,更何況霍飛光跟東州那邊戰事正酣,裴璟要顧兩頭,最後隻能是兩頭都顧不上。”
秦琅問沈若錦,“你也是這麼想?”
沈若錦道:“鎮北軍的將士曾與你我並肩作戰,若是真的開戰,必定死傷無數,而且死的都是你我曾經的弟兄,強攻不如切斷他們的錢糧,跟他們耗。”
“反正霍飛光一時半會兒也拿不下東州。”沈知揚道:“我們還有時間跟鎮北軍耗。”
沈知安道:“隻要鎮北王改變主意,我們即刻給他們送糧,這樣一來,就能減少傷亡。”
秦琅卻道:“據我對他的了解,他會跟你們耗到最後一刻。”
做了那麼多年的父子,秦琅還是了解秦驊的。
果真如秦琅所料的那樣。
秦驊帶著鎮北軍跟沈家軍和北漠耗了整整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