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飛光道：“怕你輸了賭局會哭，我提前安慰安慰你。”
沈若錦道：“大可不必。”
她不是喜歡哭的人。
更何況，這樣的情形之下，哭也沒有用。
沈若錦說：“該不會是你輸了會哭吧？要不要我提前安慰安慰你？”
畢竟先進宮的是她沈家人，
霍飛光雖然隻晚來一步，但這一步，也已經晚了。
霍飛光笑道：“沈十，你還是這樣，半點不讓人。”
沈若錦“嗯”了一聲，“我向來如此。”
連人坐在高處，看著底下眾人重重搜查。
沈若錦喝了半杯花茶，吃了些點心，閒來無事，問霍飛光：“要不要手談一局。”
“來。”霍飛光讓人擺上棋盤，他執黑子，沈若錦執白子，“你先來。”
“那我就不客氣了。”
沈若錦隨意落下一子。
霍飛光緊跟著落下一子。
一開始兩人都下得極快，幾乎不怎麼思索。
越到後麵，棋子落下的速度越慢。
沈若錦和霍飛光都開始思考良久才落子。
棋盤之上，廝殺不斷。
宮廷內外，風雲變色。
兩邊派去搜捕裴璟的將士們同時回來稟報，“找遍了整個皇宮，都沒有找到裴璟的蹤跡！”
“屬下懷疑皇宮底下有通往外麵的地道！”
沈若錦落下一枚白子，“繼續找！”
“是。”鎮北軍和沈家軍的將士應聲而去。
霍飛光用兩指夾著一枚黑子，沉聲道：“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
“是！”
東南兩地的將士們立刻照辦。
霍飛光問沈若錦，“你覺得裴璟會躲在哪裡？”
沈若錦隨口道：“陰溝的老鼠，自然是躲在陰溝裡了。”
而此刻，地道裡。
裴璟和慕雲薇等人走了很久很久，幾乎快走不動了，才來到儘頭。
內侍打開機關，裴璟率先走了出去。
慕雲薇和其他人緊跟著走出。
地道儘頭是個荒廢已久的土地廟，眾人一走出來，就七倒八歪地坐在地上歇氣。
慕雲薇頭上的血跡都已經乾了，怎麼擦都擦不掉。
內侍出去觀察了一番，說附近沒有什麼官兵，他從邊上的人家偷了些衣裳過來，讓裴璟換上，假扮成普通百姓趁亂混出去城去。
慕雲薇也趕緊拿一套農婦的衣衫換上。
裴璟身上還揣著玉璽。
幾個一起逃出來的大臣低聲嘀咕著，說幾位娘娘容貌過人，即便扮成農婦也不像，若皇上要帶著她們，隻怕逃不出去。
兩個嬪妃一聽，齊齊給裴璟跪下了，“皇上，不要丟下臣妾！”
慕雲薇也看向了裴璟。
裴璟將一把匕首丟在幾人麵前，讓她們自行了斷。
兩個嬪妃不甘赴死，抱頭痛哭。
慕雲薇身形晃了晃，“裴哥……你當真要我死？”
裴璟道：“眼下已經沒有第二條路。”
慕雲薇彎腰把地上的匕首撿了起來，她緩緩拔出了匕首，“真的沒有第二條路了嗎？”
到底做了這麼久的夫妻，裴璟心中有一絲不忍，不想看她當麵自戕，便轉過身去。
慕雲薇拔出匕首之後，卻一刀捅向了裴璟。
裴璟被貫穿了胸膛，鮮血不斷地冒出，他轉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慕雲薇，“你……”
慕雲薇立刻把匕首拔了出來，神色木然道：“你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我有。”
她說：“我可是沈若錦的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