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中軍微微一笑:“不,我相信你們的技術,但我不看好它的收益。”
“用幾十個億去賭未來,沒有必要。”
“順風又不是剛剛起家的新秀,需要搏一把。”
“它隻要不犯錯,永遠都是龍頭。”
陳晨聽得出來。
衛中軍並不支持順風的無人化戰略。
他並沒有感到意外,反而覺得有些合理。
用幾十個億去開展效益未知的項目,談不上高明。
況且最近衛筱的謎之操作也讓陳晨搞不明白。
“所以衛總是吃錯什麼藥了?非要頂著這些壓力投我們?”
衛中軍沒有把陳晨當外人。
將自己和衛筱打賭的事情全盤告訴了陳晨。
陳晨聽得一愣一愣的。
還得是有錢人,一睹就是好幾十個小目標。
“您的意思是衛筱為了輸賭局故意擺爛?”
衛中軍覺得又氣又好笑:“除了這個理由,我找不到任何解釋。”
“在事前看來,飛牛就是個垃圾公司,衛鴦的說的是對的。”
“飛牛做出了成績,那也是你們的個人能力強,誰也沒有上帝視角預見到這一點。”
“衛筱投資飛牛,違背邏輯和認知。”
“我估摸著就是為了多虧點錢,逃避華農。”
陳晨佩服的嘖嘖咋舌:“咱不得不說,您有個好女兒。”
衛中軍無奈苦笑。
他和很多人打過交道。
由於自己地位的存在,他已經在人和人的交往中體會不到樂趣了。
全都是虛與委蛇,阿諛奉承。
但陳晨不一樣,他沒有把自己當做什麼財閥或者敬而遠之的前輩。
隻是把他當做普通人。
該回懟回懟,該開玩笑開玩笑。
而且陳晨也很聰明,說什麼事情都是一點就通,有著超乎於常人的人格魅力。
“通常情況下,我會以命令的形式掐斷你倆的合作,但我想以你和衛筱的性格,應該會激烈反抗的吧?”
陳晨嘴角輕輕上揚,繼續開玩笑:“說不好。”
“我在電視劇裡看過這種的。”
“您要是往我臉上砸個幾十億,我立刻離開您女兒。”
衛中軍擺擺手:“我不會讓你離開我女兒,不過錢我可以砸給你。”
“三段式網絡繼續做下去。”
“但不能用順風的錢。”
衛中軍從抽屜裡掏出一張名片,反麵朝下推給陳晨。
“這是我名下一個基金的主理人,基金的規模夠大。”
“你有資金問題,隨時找他。”
“但是從現在起,順風一分錢都不能再虧了。”
“我一定會讓衛筱接手華農。”
這個時候。
衛中軍才像一個叱吒商場的風雲大佬。
言語堅定。
說一不二。
仿佛從他嘴裡說出來的標點符號都是命令。
可陳晨隻是看了一眼名片,並沒有伸手去接:“我沒有權力也沒有義務拿您的錢。”
“小夥子,我剛才說的很清楚,我一定會讓衛筱接手華農的。”
“那您怎麼就能斷定,衛筱會虧?”
陳晨沒有給衛中軍留下反問的機會,輕輕揮手然後走出了房間。
隻留下衛中軍一人在房間裡躊躇。
不一樣。
真的不一樣。
除了高於同齡人的情商之外,這小子心裡似乎有一種說不出的信念感。
至於具體是什麼。
衛中軍自己也看不透。
不過他可以肯定的是,陳晨就是自己心目中女婿的模樣。
就算拋開今天先入為主的印象不提。
假如他並不認識陳晨,走在大街上遇到,交談兩句,他也會把陳晨當做至交來處。
想到這裡。
衛中軍拉開了抽屜,掏出一張已經打印完好,並且加蓋個人印章的文件。
內容很簡單。
他指派了三個人去順風任職副總裁,替換沈欣、宋傑和俞兆林的職務。
再次閱覽一邊之後,他將這份文件塞進了碎紙機。
等陳晨再次回到會客廳。
胡景釗已經喝多了,吵著鬨著要和張明瑞拜把兄弟。
陳晨立刻上前勸說,胡景釗開口就叫他乾女婿,攔都攔不住。
“叔兒,我和張明瑞是朋友,這樣下去就差輩了。”
“工作也彙報完了,我們就先溜了。”
“叔你喝點醒酒湯。”
五分鐘後。
陳晨提溜著張明瑞,帶著魏修從大宅子裡溜了出來。
張明瑞還有些意猶未儘:“急什麼?看胡叔的樣子,你嶽父酒量應該也不咋行,我能喝穿他倆。”
“哪兒就我嶽父了?”陳晨瞪眼。
張明瑞雖然喝了點酒,但他腦子清醒的一匹。
誰都看的出來,衛中軍看陳晨的眼神都快拉絲了。
飯桌上那麼多小輩,親女兒乾兒子的。
憑什麼就帶著陳晨一個人進房間?
“彆裝了,你跟你嶽父聊什麼了?”
陳晨實話實說:“他非要給我幾十個億,我沒要。”
“滾滾滾,不說拉倒。”
張明瑞八卦的心也戛然而止,一臉的不屑。
“飛牛這個事兒現在發酵大了,我們這邊不表態,但棒子那邊已經炸翻天了。”
“我估計這就是一錘子買賣,你心裡有個數就行。”
“我回了,航展的事兒你操點心,隨時聯係。”
陳晨揮手告彆張明瑞。
然後立刻轉頭看向魏修:“一錘子買賣,你聽到了吧?”
“我們已經在拓展其他渠道了,這一單的利潤還可以,一錘子買賣也無妨。”
魏修在簽合同的時候就想到了這一點。
所以在合同裡特彆標注不接受分期付款。
反正錢都已經收到了,他們那邊炸不炸鍋和自己關係不大。
“小老板,剛才老爺子叫你進去乾嘛了?”
“不會真的跟張副主任說的那樣……”
“你跟衛總要成了?”
陳晨嗬嗬一聲:“剛說了,人非要給我幾十個億,我沒要。”
“不拿我當自己人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