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鐘後,陳晨再次抬起頭:“說到哪兒了?”
“剛說到不能隨意買賣農業機械這事兒。”
陳晨的表情明顯不一樣了,仿佛是剛充滿了電:“隨意買賣裝備不行,那我無意間買賣行不行?”
“這不和飛牛現在搞的一模一樣嗎?”
“不一樣,魏修剛才說產品比較單一,確實是。你尋思,哪有農民一個勁兒的在天上搞農業生產的?”
“你啥意思?”
“意思是,飛牛既然確立了農業機械服務商的地位,就要全方位的為中東老鄉著想。”
張明瑞聽懂了,但又好像沒完全懂。。
如果他理解沒有錯的話,這是要從空軍往陸軍發展了。
與此同時,陳晨站了起來,一副要畫大餅的樣子。
“剛才衛筱發消息,說華農要在北非開展一些農業援助項目。”
“我替飛牛做了個決定,踴躍參加此次援助。”
“剛才衛總已經回複了,沒有任何問題。”
怪不得陳晨像是喝了脈動一樣。
聽到這個消息。
魏修也脈動回來了。
且不說其他的好處。
要是飛牛能光明正大的參加援非的項目,出口的渠道就變多了。
以前是打遊擊似的出口。
現在也是打遊擊,但規模可大大提升了。
“你等會昂,華農承擔農業援助的任務這我知道,之前領導就提過來著。”
“人家是實打實的援助農業。”
“你擱這……你不會真以為你們搞的是農機吧?”
張明瑞迷糊的不行。
他現在也算是上了賊船,對公司的情況比較了解。
飛牛表麵上人畜無害,但私下裡煙酒都來,屬於中東民兵的戰略合作夥伴。
翻遍飛牛的倉庫,但凡能找到一點能用在農業生產上的東西,都算他輸。
這倆怎麼了?
謊話說多了,徹底把自己帶入進去了?
陳晨仔細看了他一眼,目光灼灼:“農業生產,需不需要拖拉機?”
“話是沒錯。”
“拖拉機有沒有履帶?”
“……”
“飛牛賣出去的是拖拉機,買家給拖拉機上裝什麼,那可不關我們的事兒。”
魏修順著這個思路往下想了想
作為飛牛的總經理。
作為一個時刻站在中東老鄉立場上看問題的客戶經理。
魏修深切的知道,中東老鄉需要的不是種植技術,是溫暖。
這個問題他思考過無數遍。
甚至還做過基本的市場調研。
“我的客戶要的農機根本不在乎質量,要的是數量。”
“遠的不說,上次我在齊魯出差的時候,看到當地生產的全地形車。”
“當時我就想,這玩意兒很適合在中東投放,屬於是農業生產的利器。”
“可惜當時苦於沒有渠道。”
“現在有華農這趟車,這不就光明正大,順理成章了嗎?”
陳晨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欣慰。
這就是他看上魏修的原因。
人家雖然學曆不行,但學習能力強啊。
動不動就舉一反三,時刻在關注市場。
現在和以前也不一樣了。
以前晨風沒成立的時候,有的東西還真的不好明著來。
可現在鳥槍換炮了。
有條件。
作為飛牛的兄弟公司,偶爾給飛牛傳授一下農機製造的先進經驗。
不過分吧?
就算不用老大哥幫忙。
飛牛自己在國內見撿破爛,整合一下落後產業,吐出來的東西就夠老鄉吃好幾年的。
陳晨點頭補充:
“你這個思路就沒毛病,我們不做農機,我們隻是農機的搬運工。”
“國內產業升級,傳統製造業都在淘汰。”
“那些東西對我們來說是廢物,對老鄉來說是寶物。”
“你舉齊魯這個例子就很形象,工業大省,搞不好相鄰幾個地級市,就能竄出一套產業鏈來。”
張明瑞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你們能不能彆加密通話了?什麼產業鏈?”
魏修嘿嘿一笑:“一硝二磺三木炭,加點白糖……你懂的!”
“……”
陳晨看得出來,張明瑞心裡有顧慮,於是解釋道:“你可能沒有和老鄉們打過交道,老鄉們做生意,主打一個痛快,都是先款後貨,還是現金,能解決我們現金流的一部分問題。”
張明瑞還有些拿不定主意:“錢不能衡量一切,這個事兒聽起來還是很懸,總要考慮多方麵的影響。”
見到這一幕,陳晨知道說是說不動了。
隻能以德服人。
他比劃出一個七。
“飛牛自從和老鄉做貿易以來,規模是這個數兒,晨盾搞一年飛機,不如飛牛賣一個月農機掙錢。”
張明瑞腦子嗡的一下。
他現在好歹也是晨風的一把手,知道這個數字意味著什麼。
錢不能衡量一切,那是因為還沒給到位。
“早說啊,我同意,而且我有一些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