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宇村打死也沒想到陳晨會這麼說。
他以為陳晨是想坐地起價,故意刁難一下薩拉曼才猶豫。
敢情鬼精鬼精的陳總也懵逼了。
陳晨剛才的報價已經算是往高裡報的那種了,畢竟二三十個小目標不是開玩笑的。
結果薩拉曼直接理解成了一期的價格,而不是總包的價格。
講道理。
國內的經濟不算差,陳晨和鄭宇村也是見過錢的人。
不算窮啊!
可能怎麼到了這裡,他倆無論怎麼做,總感覺頭頂上有一圈窮逼的buff圍繞。
薩拉曼不知道他們有多窮,他倆也不知道薩拉曼有多富。
正在陳晨猶豫的這一咕嚕勁兒上。
另一個包著頭巾的年輕人突然開口,用一口純正的英語對薩拉曼說道:“閣下,投資航天這方麵的事宜,我們是不是後續再考慮一下。”
陳晨把目光放在這個年輕人的身上。
從他的年齡和談吐來看,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親美派吧。
土豪內部有龐雜的派係。
這些有著西方教育背景的年輕人就是天然的親美派。
很顯然。
這個年輕人當著陳晨的麵兒讓薩拉曼再考慮一下,肯定不是出於經濟的目的。
二三十個億,估計也就是門口那些小寵物一年的夥食費。
土豪並不在意。
他們在意的是投資背後的信號。
年輕人害怕土豪大筆投入東大的商業航天會給鷹醬釋放不好的信息。
當著陳晨的麵勸阻薩拉曼,也意味著他在替國內的不同派係宣告立場。
這話是故意給陳晨聽的。
陳晨眯起眼睛,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個年輕人:“請問閣下是?”
薩拉曼搶先介紹:“他叫費薩爾,我同父異母的弟弟,也是王子。”
這裡王子遍地走,在陳晨眼裡那些沒有實權的王子和普通工人一模一樣,他並沒有用對待薩拉曼的標準和費薩爾。
陳晨完全能聽出來費薩爾的言外之意。
費薩爾勸薩拉曼三思,全都是因為立場,無關利益。
但他還是裝糊塗,不卑不亢問道:
“閣下,看起來你對投資商業航天有疑慮?”
“是的,我對商業航天的前景不是很看好。”費薩爾就坡下驢。“科技行業是需要高投入的產業,我們雖然富有,但錢也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我們必須具備清醒的頭腦,才能保證我們的貶值。”
鄭宇村在一旁看這位小王子看看而談。
耳朵裡聽到的都是bababa。
純狗屁。
是,你家錢確實不是天上掉下來的。
但卻是從地底下冒出來。
那些玩意都沒有成本。
明明是因為害怕惹怒了你乾爹,怕鷹醬製裁。
擱這雲山霧裡的扯什麼投資產出,扯什麼貶值升值。
你要是這麼在乎這些玩意兒。
前院那些動物是不是先放生一下?
陳晨也是同樣的想法,但他說的沒有這麼直白:“既然閣下這麼在乎收益,你可以投資納斯達克啊。”
費薩爾點頭:“我們確實比較中意那邊的市場。”
“我懂,人家的市場確實強。”陳晨舉例說。“時間倒回到36年前,那時的納斯達克三百多點。”
所有人微微一愣。
都不知道陳晨為何從1988年算起。
緊接著。
他說道:“1988年,你們老國王從我們這裡花了35億買導彈,如果這35億放在納斯達克,會翻60倍,你們盈利兩千億。”
“花35億買一堆鐵疙瘩,而且還不是名牌,當然不保值。”
“要是當時你們用這35億買奢侈品,買絕版手表,到現在也是賺的。”
“這樣的話,日後傻大木吞並科威特,並且敲開你們國門的時候,你可以指著手表說‘你好,現在八點半。’”
“…………”
費薩爾突然無言以對,像是吃了屎一樣的難受。
薩拉曼卻是一副十分滿意的表情。
陳晨剛才所說,就是薩拉曼過去這幾年在崗位上貫徹的工作邏輯。
所以哪怕國內有不同派係阻撓,經常使絆子。
他也堅定的要買東大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