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周圍路過的行人投去求救的眼神，可他們隻當這是一對情侶在街頭親昵。
在這街上當眾親密的事挺常見。
“說個數，好好陪我玩玩。”
沈延擺弄著江瑤的頭發。
慌亂中，“啪”的清脆一響，江瑤揚手甩了沈延一耳光。
打完後，她嚇呆了，心裡滿是驚恐。
沈延拉開些距離。
但笑容已收起。
江瑤這一巴掌雖不重，不算疼，卻傷了沈延的麵子。
沈延擺弄對方頭發的手用力往後一拉：“還真把自己當賀家媳婦了？”
沈延平時性格就怪，喝了酒更是肆意妄為。
他扯著江瑤的頭發，把頭往樹上撞：“給臉不要是不是？還想著賀遠瀟能護著你！”
疼……
那些可怕的回憶再次在江瑤心中被喚醒。
江瑤抱著又暈又痛的腦袋，癱倒在地。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磕頭求饒。
隻要這樣能免遭拳打腳踢！
孩子還發著燒在家等她，她絕對不能有事。
街對麵。
一輛深藍色轎車緩緩從地下車庫開出，停在門口等待。
駕駛位的窗戶慢慢降下，莫詡眯著眼睛注視著對麵那場“熱鬨”。
不久，賀雲縝從會所出來，拉開後車門，隨手把外套丟進車內。
然後懶散地靠在車門旁的座位上，解開領帶。
莫詡對著窗外說：“好像就是那女的！她跑這兒乾嘛來了？今天早上剛坑了您錢，我記得剛生完沒幾天吧？這麼快就出來賣身？真拚命啊。”
正準備閉眼休息的賀雲縝抬了抬眼皮，看向窗外。
街那邊，江瑤在地上懇求不已，但沈延似乎並不打算就此罷休。
酒精催化下，怒火更旺。
他拎倒在地上的自行車狠狠地往江瑤背上砸。
刹那間，江瑤整個人撲倒在地上。
沈延還不解氣地用力踹了幾腳。
莫詡倒吸一口冷氣。
“這太狠了！她真是倒黴，有的罪受了。”
“你去看看。”賀雲縝的目光釘在那個方向。
莫詡一愣，扭頭看賀雲縝，依舊猜不透他的想法。
縝爺平常從不摻和這些閒事。
這條街啊，啥人都有，這種吵吵鬨鬨的場麵多的是。
莫詡車門開了條縫，想了想又縮了回去：“縝爺，我過去怕是白搭吧？你清楚那小子德行，我過去也得挨頓揍。”
賀雲縝深吸了口氣，沒多囉嗦，直接推開車門徑直往那邊走去。
“沈延。”低沉卻飄忽的聲音裡藏著不容小覷的威嚴。
沈延一轉身瞅見是賀雲縝。
這才停下對江瑤的拳打腳踢，笑眯眯地打招呼：“縝哥？”
賀雲縝眼角掃過趴在地上的江瑤。
地上的血漬觸目驚心，想起沈延剛剛的行徑，一股無名火噌噌往上冒。
即便是前幾次見麵，包括她對自己所要賠償，自己也壓根就不知道她姓甚名誰，可情緒卻不聽使喚地被她牽著走。
他彎下腰，單手拎起自行車，江瑤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掙紮著想要爬起來逃離，但她卻發現連站直身子都難如登天。
賀雲縝瞧著她這幅慘樣，不由得聯想到她被自己車撞的那個晚上，沒找肇事者算賬，一心隻想著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