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這隻羊頭惡魔,該不會是個受虐狂吧?
既然對方主動獻上忠誠,張浩自然沒有不收的道理。
隨著他加上封印,三個符紙貼在熔岩心臟之上,仰頭惡魔頓時發出了一陣哀嚎之聲,身軀不斷翻滾,一股股熔岩烈焰,自他身體之中噴湧而出,仿佛鮮血一般改造他的身形。
不過轉眼之間,羊頭惡魔就變成了一個人頭羊角的壯漢。
封印一隻羊頭怪物,對張浩而言算不上什麼麻煩的事。
三枚符紙再搭配上地脈之氣和道佛印記的幫助,對於張浩而言,羊頭惡魔隻不過是個小怪物罷了,他真正的敵人,隻有邪皇一個。
羊頭惡魔改頭換麵,跪倒在地,徹底臣服,隨後主動上前,幫助長生恢複傷勢。
長生的傷勢非常嚴重,但也並非沒有康複的希望,隻見羊頭惡魔手中凝聚出一絲火焰,隨後放在長生傷口之處消毒。
火焰燃燒,長生的傷口頓時被暫時縫合,這般縫合處理極為粗暴,但是卻能有效止住鮮血,而做完這些之後,他小心翼翼將長生抱起來。
張浩看著長生略微好轉的麵色,心中總算鬆了一口氣。
長生由真陽之氣,就算傷勢嚴重,但隻要還有一絲真陽,就能救回來。
真陽之體,不僅僅能對抗邪祟,更重要的是,真陽賦與了宿主極大的生命。
“銀輝你們先行撤退,我來擋住邪皇。”
張浩淡淡說道,根本不給銀輝三人說話的時間。
他大手一揮,一股地脈之氣化作濃霧,卷住銀輝三人。
仰頭惡魔見到地脈之氣,驚恐無比,剛要說話,卻見迷霧竟將他也一起包圍。
下一瞬,他隻覺得眼前一花,竟然已經出現在道佛迷宮的外麵。
迷宮之外,乃是一片荒野。
荒草蔓生,樹木茂盛,空氣之中伴隨著陣陣花香。
耳邊聽著飛鳥昆蟲的細微聲響,羊頭惡魔忽然跪倒在地,激動的熱淚盈眶。
他從沒想過,有生之年,自己竟然還能夠得見天日。
這些年來,他一直被封印在地下,但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實並沒有做過什麼錯事。
當年他被封印在道佛迷宮之中,隻因為他是一個仰慕天朝求學的外邦之人,因為當地之人沒見過金發碧瞳之人,所以將他當成惡魔。
而那位迷宮的道人,一開始表現出極大的寬容,讓他以為碰到了此生摯友,等迷宮搭建完成之後,他才發現,對方隻不過是個道貌岸然的惡魔。
對方貪圖他的知識,然而等他幫助建完地宮之後,對方卻將一股詭異的力量,打入了他的體內。
短短幾年之後,他就從一個人變成了惡魔的樣子。
數百年來,他一直蒙受著巨大的冤屈,恨意和怨念不斷侵蝕他的心神,但他始終保留著一絲人性,希望離開這座地宮。
他沒想到,這一天真到來時,自己竟會如此的平靜激動。
不過持續了短短幾分鐘,他便癱倒在地上,感受著大地的溫度,月光的照耀和微風的輕撫,嘴邊露出了一絲笑容。
“你休息好了嗎?如果沒有彆的事情,你最好趕緊起來,長生的傷勢非常嚴重,必須馬上去城裡做手術。”
銀輝冷冷的說道。
聽聞此言,羊頭惡魔急忙起身,重新抱起長生,小心翼翼跟在銀輝兩人身後。
他心中有些奇怪,這所謂的手術是什麼東西,而且看四周的環境和這兩人的穿著,他被困在迷宮中的幾百年,外界似乎發生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早已不是他熟悉的世界。
半日之後,羊頭惡魔坐在一輛客車之上。
他想過這世界會變,卻沒想過這世界變化如此之大數,百米的高樓,一座又一座。
而接天連地的建築,幾乎蔓延到視線的儘頭。
城區的移動工具,天上飛的飛機,甚至還有路邊民眾臉上的笑容,都是他未曾見過的景色。
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他真隻被困了幾百年嗎,為何感覺世上已經變了數千年?
片刻之後,長生被送入醫院手術室,銀輝和李思雨也各自入院接受治療。
一時之間,醫院走廊的過道上,隻剩下了羊頭惡魔一人。
羊頭惡魔帶著一頂高高的帽子,身上穿著白大褂,像是一個飯店的廚子,過往之人投來奇怪的目光。
眾人知識點點,卻沒有人敢當著羊頭惡魔的麵說什麼。
在他們看來,羊頭惡魔隻不過是一個家中親人突然生病,連工作服都來不及換的廚師。
他們關注羊頭惡魔,其實不是因為羊頭惡魔的衣服,而是因為羊頭惡魔過於顯眼的身高和體型。
這個宛如超級模特一般的外國人,身上充滿了神秘色彩,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羊頭惡魔感受著眾人奇特的目光,忍不住縮了縮身子,蜷縮在病房門口,像是一隻可憐的小狗一般,等待著主人的救贖。
而此時的張浩,仍在地宮深處,靜靜的盆做虛空,任由地脈之氣環繞周身,等待著一位對手。
邪皇。
這天下之間的高手有許多,但對張浩而言,必須殺死的卻隻有一個。
邪皇緊追不舍,幾次險些要了他與銀輝等人的性命,若是殺不掉邪皇,不僅僅是他,銀輝等人的性命也無法保存。
雖說銀輝等人離開了此地,但是這並不等同於安全,所以他在離開地宮之前,要一次性解決邪皇,將這個隱患徹底消除。
地脈之氣環繞在張浩周身,數千座地宮中環繞著無數被封印了幾百年的怪物,這些怪物有些是無辜之輩,有些則咎由自取,但無論是誰,被封印了數百年,心中都充斥著無數的怨恨。
怨恨和殺氣融入地脈之中,不斷彙聚到張浩身邊,張浩心中產生了一絲明悟。
他忽然發現,原來所謂的地脈之氣,並不僅僅隻是流淌於地脈深處的原始之力,還摻雜著無數生靈的感情。
有些人冤屈難以得報,有些人遺憾未能填補,還有些人殺意無處發泄,這些濃烈的情感,通通彙聚到地脈之中。
以前沒有人能掌控這筆力量,所以他們充斥在地宮之中,扭曲地宮的環境,正是這股扭曲的力量,支撐了地宮數百年,卻依舊沒有一絲動搖。
秦大將軍和趙宰相,的確是不世出的前輩高人。
他們兩人,共同塑造了這座地宮,並且搭建了一個近乎無限能源的封印大陣。
在沒有應許之人前來這座地宮之前,地宮中的一切生命,哪怕到死都不會逃脫,因為他們的封印,本就是被他們自己的感情所束縛。
張浩心中複雜之極。
他沒想到,這座地宮的真相竟如此殘忍。
要達成九天十地隔絕大陣的自循環,單純尋找厲鬼和怨魂其實根本不夠。
隻有製造更多的怨念和往死之人,才能夠滿足這座大鎮的需求。
張浩忽然想起道佛地宮中的石壁壁畫。
在壁畫之中,兩人的弟子極儘粉飾之能,將秦大將軍兩為塑造成驚天為地的聖人一般,沒有絲毫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