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通過這種方法,張浩才能一步步去除地脈之氣對這片土地的腐蝕。
每一個村子東南角的水缸裡,都傳來了一股嗚咽之聲,像是某種陰風呼嘯。
他讓陰影搶先,隻不過是覺得陰影有師傅的因素在。
借著一縷靈光,張浩看清了此地。
不過張浩並不在乎他們怎麼想。
劉婆婆坐在祭壇之上,手中擺放著一枚特殊的羅盤,羅盤不時轉動,卻總是對準張浩。
從第二村回來之後,張浩就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張浩立刻緊跟其上。
這些人若知恩圖報,也就不會等到今天。
劉婆婆複雜的看著陰影,仿佛沒聽到張浩的話。
一陣陣慘叫之聲,再次回蕩在村子之中。
陰影囑咐了一聲,隨後一躍而下。
若不是有地脈之氣護持,張浩就算能夠撐住,恐怕也得傷筋斷骨。
直接劉婆婆輕輕轉動羅盤,位於上方的棺材緩緩落下,位於底部的棺材又依次向上飛去。
這長毛屍體才剛剛蘇醒,還沒看清這人世間,就被挫骨揚灰,化為一道地脈之氣,被對方吞噬。
“不可能,你一定是祖師爺,這世上不可能有兩個人長得這麼相似。”
然而他卻不同。
他想不出劉婆婆還有什麼手段能翻盤。
他並不在乎這些東西。
聽聞此言,陰影打了一個飽嗝,有些奇怪的看著他。
最老的棺材,已然腐朽不堪,而最新的棺材,紅漆還未掉落。
山洞狹窄之極,僅能容納一人通過。
隻有將地脈之氣的影響緩解,才能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地坑深邃之極。
張浩能看出老先生們心中的掙紮,也知道他們不敢抱有太多希望,害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通過這股氣息,外人在觀察陰影,便不會看見他白骨之體,而是看到一個活生生的血肉之軀。
陰影的這幅身軀是邪皇剩下的遺骸,邪皇並沒有死,仍舊藏在張浩的手腕之中。
醫治村民,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陰影卻一直將自己當做外人,不是做些雜事,就是支開身邊,不讓自己看他的各種秘術。
所以張浩才沒有等他,甚至沒有過多在此事上擔憂。
無論一個人再怎麼掙紮,也始終難以逃脫對土地的眷戀。
不好!
他給這些老人們破解身上的肉瘤,並不是因為想做好事。
張浩此前搬動過此物,卻發現此物被整體聯接在地麵。
“小道長,你是在找劉婆婆嗎?”
張浩抬頭望去,隻見此時距離地麵,至少上百米。
陰影嫌棄的拍了拍手,回頭望向張浩。
聽聞此言,張浩稍稍愣神的功夫,這個老者走到水缸之旁,拎起地上砍木頭的斧子,朝著水缸上用力一砸。
隻的水缸轟然一炸,這偌大的水缸竟,然被他直接砸爛了。
“紅木棺材象征不祥,乃是橫死之人的棺材。將屍骨堆放其中,再配合地煞之氣,便能蓄養乾屍,誕生不祥之物。”
這嘶吼之聲才剛剛出現,一道火焰卻將其瞬間燃燒。
“那位劉婆婆,應該就是第一村的封村人,這下麵恐怕才是她的主場,你我都要小心點。”
張浩跳下去時,足足過了十幾秒才終於落地。
麵對他和陰影,彆說是封村人,就算是邪皇都撐不了多久。
“我隻不過是個無名之人,從未留下道統,也不曾收過徒弟,你大概認錯人了。”
原本狹窄的通道,豁然開朗,前方赫然是一座將近千米的碩大地宮。
莫非他如此托大,覺得僅憑一人,就能同時擊敗他們兩人?
張浩正想著,前方山洞之中忽然刮來了陣陣幽風。
人是土地的生物。
地宮距離頂部,至少將近百米。
但現在,地脈之氣環繞在陰影身上,已然替他凝聚出一絲絲的幻術之氣。
張浩甚至有種莫名的自信,此時即便三十六個封村人全部在此,也撐不住他與陰影的聯手。
說完,劉婆婆猛的一拍手中羅盤,隻聽到一聲脆響,她手中的羅盤竟然瞬間崩碎。
伴隨著濃鬱的陰冷之氣,張浩總覺得有些問題。
兜兜繞繞,張浩又走了片刻,終於在一片亂石堆通道前方,見到了劉婆婆。
陰影修為強大,不可能被抓住,隻可能是觸動了地道裡的機關,不小心掉到了其他地方。
此地村民冷眼旁觀也就罷了,隻怕……其中有些村民還在助紂為虐。
“就算你是一塊堅冰,我早晚也會把你捂化。”
總有修行之人到此除妖劫難,結果卻都落得一個下落不明。
一個人影一閃而過,將對方瞬間抓住,用力一捏。
水缸和地下通道一體澆灌而出,若不用力猛砸破壞,根本無從發現下方的古怪。
劉婆婆到底在搞什麼鬼?
而才不過幾天時間,張浩便發現陰影已然將這幅身軀掌控自如。
東南牆角下栽種著一些灌木,老者驚呼一聲,跌落灌木叢中,發出了一陣陣慘叫。
張浩抬頭看向老者,臉上的表情略微古怪。
如此循環,各類棺材似乎在平衡地脈之氣。
陰影笑著說道。
而這水缸,也極有古怪。
老先生激動的說道,拍了拍麵前的碩大水缸。
“小道長,你要找的東西就在這裡。”
老者小心翼翼的說道,說到祖宗排位之時,不知是不是觸動了什麼禁忌,底下忽然刮起了一陣陰風。
“剛吸收了一些地脈之氣,我現在恨不得跑上一百公裡,精力旺的出奇,用不著休息。”
“在這個村子中,不存在死人和活人的區彆,活人是將死之人,死人是長生之鬼。”
而就是這般寬敞的空間,此時卻顯得擁堵無比,隻因為這空間之中堆滿了各色棺材。
僅憑他一人,也能對付劉婆婆。
張浩看著劉婆婆,淡淡的說道。
數千道光華從羅盤之中釋放而出,立刻衝向各路棺材。
與此同時,無數棺材之中釋放出一道道地脈之氣,盤踞半空,竟形成了一幅畫卷。
就在這幅畫卷之上,赫然是一位白衣青年學士。(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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