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畫上,並沒有透露魏思浩的名字,但是壁畫最後的石碑,卻和魏思浩封閉的石碑一模一樣,也正因此,他才確定此人就是壁畫的主人。
“你可知我那位師尊為何殺我?”
魏思浩忽然說道。
“你耽誤他收財了。”
張浩笑嗬嗬的說道。
魏思浩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你隻說對了一半,卻沒有說出全貌。”
魏思浩歎了一口氣,忽然有些後悔。
他這一生,很少對做過的事情後悔,但此時,卻對於當初雕刻壁畫之事,產生了一絲悔意。
他雕刻壁畫,隻是胸腔之中滿載著一腔憤恨,總覺得自己這一生雖忙忙碌碌,看似做了許多大事,但兜兜轉轉,卻隻不過是給他人做工具。
所以,他把自己經曆篆刻下來,希望能夠給後人帶來一些提醒。
然而鬨到最後,他的這些東西並沒有幫到彆人,反倒把自己給坑了。
張浩玩味的看著魏思浩,發現了他眼中的後悔,也看出了他的真實想法。
魏思浩是個少有的赤誠之人,雖曆經數十年,然而即便成為一方手握重拳的的豪雄,卻也未曾改變分頭。
在張浩看來,最可笑的事情,就是站在現代立場,分析古代之人的立場。
兩者的生產力不同,所處環境更是完全不會交叉,唯一能用來說到的,無非隻有一點,大家都是一個共同的祖先。
但除去這一點,沒有任何可比性。
魏思浩出生苦寒之家,卻並沒有成為邪佛門爪牙,反倒親自壯大了邪佛門,又毀滅了邪佛門。
邪佛門落得今日下場,和魏思浩有著分不開的關係。
“現在是什麼年代?”
魏思浩悠悠的說道。
聽聞此言,張浩指了指另一邊鑽研符文的老六。
“他是通曉曆史的行家,有時間你不妨問問他。”
涉及到曆史的變遷,社會的改變,若想和魏思浩說清楚,無疑是一個天量的巨大工程。
張浩沒有心情長篇大論,反倒是老六喜歡這些。
一個喜歡講,一個願意聽,讓他們兩人在一起,最是合適不過。
“你不打算殺我嗎?”
魏思浩舊話重提。
張浩擺了擺手。
“你的石碑被搬到此處,恐怕並非你所願。
你將自己藏入石碑之中,等待後日重生,有人提前發現了這個遺跡,將你用來做某種工具,有罪的是這些人,我怎會把這份關係牽扯在你身上?”
說完此言,張浩轉身,重新走向石碑之處。
魏思浩見狀,目光閃爍了幾下,悠悠一歎。
此人倒是個純誠之人。
當年如果是此人跟在自己身邊,自己也不至於會對世間失望,轉而修煉僵屍之法,將自己封入石碑。
重生之後,僅僅隻是見到了一個人,就讓他成功有了活下去的衝動。
隱約之間,他察覺出一絲異樣。
這世上,似乎有些東西變得不同了。
然而具體哪種不同,他卻沒有想明白。
另外一邊,老六正在折騰符文。
先生說了,隻要他能把符文搞明白,就會傳授他一門神通。
然而無論他怎麼折騰,眼前的符紙,卻沒有任何變化。
老六心中有些失望。
難道自己沒有天賦?
他正想著,忽然聽到了腳步之聲。
老六急忙抬頭望去,隻見張浩向他走來。
不知怎的,老六忽然有些心虛,急忙將符紙揣在身後,緊張無比的看著張浩。
難道先生也覺得他沒有天賦,想把符紙收回去嗎?
老六心中逐漸絕望,卻見張浩路過他身邊時,什麼都沒做,僅僅隻是提醒了一聲。
“旁邊那家夥已經被我製服了,如果你不知道怎麼觸發符紙,可以去問他,他或許能幫到你。”
張浩說道。
他本不想提醒老六,畢竟如果不能依靠自己領悟傳承的秘密,即便後期有所突破,其潛能也依舊有限。
但老六的年歲畢竟大了,指望依靠他自身觸發傳承,可能性並不太大。
張浩從來不是嚴格的導師,本質上來說,他隻是想給自己減少一點麻煩。
無論是給老六傳承,還是想讓魏思浩了解現代背景,都隻是為了他自己服務。
魏思浩缺乏常識,老六缺乏傳承的能力,兩者互補一下,不但減輕了張浩的工作量,還同時讓兩人有了更多互補。
老六心中驚喜無比,沒想到張浩竟然願意鬆口。
他不敢耽擱,急忙來到魏思浩身邊,小心翼翼地盯著對方。
雖然魏思浩已經平靜了下來,但這畢竟隻是一具屍體,而且還是僵屍。
“我是先生的手下,你千萬不要對我動手,否則先生不會饒了你。”
老六小心翼翼的說道,拽起張浩這杆大旗,希望能給自己多幾分安全感。
魏思浩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
“我雖然是僵屍,這本性不壞,你不需要擔心我傷到你。”
說完,他指了指老六手中的符紙。
“你若想修煉,就不能隻盯著它,你得割破手指,以自身鮮血閉目感應,讓它熟悉你的心血。”
聽到這話,老六頓時一愣,拿出刀片,小心翼翼的劃開了手指,將獻血滴入其中。
符紙並非是一般的紙張,而是用一種特殊的材料製作而成。
鮮血落入裡麵,竟然直接滲透了進去。
老六頓時驚呼了一聲,隻見符紙之上,竟露出了一抹光華。
這個僵屍,竟然有幾分能耐,沒有騙他!
符紙吸收了鮮血,消化著其中的陽氣。
然而老六畢竟已經年歲大了,幾滴鮮血進去,雖引起了一點金光,但轉瞬又消散了。
見此情形,老六的臉色頓時僵住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