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對美麗的紫羅蘭色眼珠。
從發絲之間。
紫羅蘭色的眼睛盯著他。
從上到下。
俯視。
紫羅蘭色的眼睛。
蜿蜒的過道猶如某種巨型混沌生物的消化器官、玻璃密封標本櫃、冷藏室、陰冷的鋼鐵、鮮血、褻瀆的標本、神聖的**、活著被剖開、分解……怪誕與瘋狂,生命與死亡,恐怖的新生,受祝福的災禍——
手術燈閃爍起來——
誰又開始尖叫——
紫羅蘭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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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漆、陶鋼、玻璃其他材質被燒蝕後留下的混雜化學氣味刺激著艾哈林的嗅覺神經,基因原體的傳令官感到自己的心臟乓乓跳動,汗水正在悄無聲息地流下。
他握緊動力錘的手柄,以一個鋼鐵勇士終結者能達到的最符合“迂回靠近”表述的移動方式十分小心地靠近在地麵上扭打成一團的——
那台對他們的父親施加了蠱惑與混沌影響的附魔蔑視者無畏正在和他的基因之父兩人以一種嗯,艾哈林感覺很難訴諸於語言來形容的姿勢——在觀察室地板上滾來滾去。
儘管沃特艦長的艦內警報和緊急通訊請求正在他自己的通訊頻道裡瘋狂閃爍,但艾哈林沒有接起來,因為他不知道怎麼組織詞彙來回答或者描述目前他所遭遇的情況。
原體的傳令官在腦子宕機的過程中福至心靈地嚴厲地回複了所有頻道一句“吾主無事!莫要驚慌!封鎖審訊室,任何人不要靠近!”
被詛咒者的xx啊!!!!
我為什麼會看到這種畫麵?!
難道我也已經被腐蝕得神誌不清?!
其實要從艾哈林數千年積累的戰鬥形容詞詞庫裡挑出一個適合目前情況的形容詞句子也不是很難,但對自己的原體的行為使用這種詞彙實在是太過褻瀆了——
蔑視者無畏的分子裂解炮動力爪仍然在不甘地朝著審訊室方向揮舞,但從另一個方向襲來的龐大重量和動能最終把他掀翻在地並壓製了他進一步的攻擊行動。
超規格的單兵虛空盾已經張開,隔開了觀察室與審訊室。
艾哈林的基因之父口中叫嚷著一種他聽不懂但肯定是某種古泰拉語言的詞句,同時——毫無戰鬥技巧地——渾身上下同時露出至少一百個破綻地——比一個三歲幼童還要缺乏運動協調性地——全靠自己和原體動力甲的重量——撲到那台無畏身上,並且把它壓在身下。
嗯,對,毫無技巧,全靠體重。
甚至沒有對蠻力的丁點尊重運用。
然後鋼鐵勇士戰爭鐵匠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曾見過其殺戮與戰鬥之技巧無情、高效、完美的父親強硬地用自己的體重壓住對方,迫使這邪惡至極的存在翻成一個四腳朝天肚皮向上的詭異姿勢,然後用他至高的雙手捧住無畏的頭盔,拚命用手擼著對方的耳部接收器——
瘋了。
我一定是瘋了。
父親啊!您為何會陷入如此的瘋狂?!
我要如何拯救您?!
我該如何拯救您?!
苦澀的淚水不知不覺充滿了鋼鐵勇士的眼眶,他握緊錘柄,走到無畏麵前。
艾哈林看到“佩圖拉博”驚訝地朝他抬起頭,原體的瞳孔收縮了,他的口型似乎在說“不”。
“請您原諒我,但這必須……這必須得到糾正!!”
他高舉起動力錘。
“受不了了怎麼全湊一起來添亂啊啊啊啊啊啊!!!!!”
在關節伺服的爆鳴聲中,拉彌讚恩一手抓住了艾哈林的手腕,一肚子壓住咆哮掙紮的佩圖拉博。
審訊室內外亂成了一鍋粥。